皇朝秘史-4 -

  此在政治上翻身了。

谁知当时年少气盛的孙翔鹤却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得罪了王家一个远房亲戚,被王家的武士一阵痛打,差点死于非命,而到手的官职更是因为得罪了王家的人立刻被夺走了。他老爷子一气之下就病倒了,迁延到回家之后两个月,终于含恨而殁。

孙翔鹤伤心之余,也知道自己得罪了王家,今生在官场上别想再有出头之日,因而也不再想什么官场的功名了,安心经营自己的家族产业。凭借他的聪明才智,家族事业愈加更加兴旺。通过兼并旁边的房屋,他将祖业传下的这家客栈的面积扩大了一倍有余,当初的两幢楼,现在已经扩张成了一个庞大院子的形式,能够住下近千宾客。而客栈里的人手也由他接手时的三四十人,扩充到今日的一百多人。

在这种情况下,孙翔鹤其实还是放不下胸中的雄心壮志,一有空闲他便埋头苦读。这个时候他读的已不是那种应试死书,而全是那些经世致用的活用之书。

渐渐地他地眼光愈益开明,见人识物越加精准;至于天下大势,时政优弊,边藏形势莫不了然于胸;于兵家之学更是倾力良多,颇有心得。然后以兵家之学,用之于客栈自有人员之训练,三五年下来客栈里几乎人人皆兵,让任何势力都不敢轻视。

五年前,城里突然来了这个叫金南的人,带来了一大批人到城里打打杀杀,到处树立自己的地盘。到后来连这座小城的父母官都不敢得罪他。而孙翔鹤的客栈虽然有一定武装势力,却也不敢跟对方这种大群亡命徒掰手腕,一向只求自保。

到后来,孙翔鹤偶然知道对方是定国公王家的人之后,更是不敢招惹对方,只要对方不来欺负自己就行了。至于金南那方,虽然到处铲除异己,杀人防火,可是小小试探了几次孙翔鹤的实力,看出对方不好对付,想到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见孙家没有什么出格举动,也就不来招惹他了。

可是两年前那个混血女人来到这里,一切就变了。她将孙翔鹤看作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立刻拔了出来。几次到孙家客栈来挑衅,都被孙翔鹤软硬皆施顶了回去。只方一直僵持到现在,幸好也没有爆发大的冲突。

这一段时间,邱特蛮子入侵大夏上国,一路直杀过来。城里的人听到消息都落荒而逃了,惟有孙翔鹤却判断对方孤军深入,必难持久,就算能到此处,也必是强弩之末,何惧之有?因而决定留在城里。而王家的势力如什么金南之流则早早往西逃跑了。

直到昨天上午金南可能打听到邱特人好像是退兵了,才又跑回来。这次回来,他们却借口说逃难这段时间,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家里没人收拾已有很多灰尘了,暂时不能住人,因此要住进孙家的客栈来。孙翔鹤虽明知对方十有八九暗藏阴谋,可是也不能明着拒绝对方,只好答应先让他们住进来,等他们原来的房子清扫干净再说。谁知这对狗男女住进来之后,就在房间里面乌烟瘴气地干起事来。孙翔鹤立刻就明白这两个家伙是进来捣乱了,不由十分头痛,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毕竟人家在自己房里搞事,你外人有什么权力去干涉?江寒青等在金南窗外偷看时,孙翔鹤正走上楼准备查看一下那对贱人的情况。刚好看到江寒青等人结束偷窥,准备回房。孙翔鹤觉得此等小人十分卑鄙,一时冲动,因而出声呵斥。却见江寒青还算是有礼貌,即遭呵斥仍然能鞠躬道歉,方才不为已甚,没有再多说什么,便待离去。

谁知马上就看到白莹珏出手偷袭江寒青,并和江家武士动起手来。

害怕只方闹出人命来,孙翔鹤忙转身下楼去叫来一批手下准备出面干预。

但是带着人回到楼上的孙翔鹤立刻观察出白莹珏并不像存心闹事的样子,反倒像是在嬉戏一样。因此他不但不出面,反而制止了试图冲上去的手下众人。他自己就混在人群中旁观起来。

看了一会儿,孙翔鹤就看出那个女人固然是武功深不可测,跟她动手的那几个武士也个个都是一流好手,人手敏捷,武艺娴熟。两方的势力都是常人所根本不敢想象的,当然也是他这种僻居小城的人在梦力都惹不起的。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草率叫人出手,否则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当后来风云突变,白莹珏显露神功,准备收拾金南的时候,孙翔鹤看得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想不到天下居然有如此武功高强之辈,喜的是金南二人此番命不久矣,自己的心腹大患从此可以彻底消除,担惊受怕的日子将会一去不复返了。

等到白莹珏放走金南,和江寒青回入房中之后,孙翔鹤虽然十分失望,却也别无办法,惟有回房休息。不过看过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之后,孙翔鹤又如何能够平静入睡。

在床上辗转反侧之中,孙翔鹤猛然想起,适才自己似乎听到那个年青公子样的人叫过那个武功高强的女人不要放走金南二人。当时好像听那个人说道:“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立刻将他们铲除掉!”

这个公子哥最先应该是没有任何要杀掉对方的意思,否则他大可在偷窥金南二人做爱的那个时候就动手了。而在他要求那个女人除掉金南二人之前,刚刚有人提到过金南是定国公家族的人。难道他是知道对方是定国公家族的人之后,才动的杀机?

孙翔鹤又想起江寒青在说出这番话之前,还出声问过那个混血女子是不是叫王美云。莫非这个自己一直查不出来历的混血女人也是定国公家族的人,而且还是王姓的直系家人?而现在回想起来,当那个女人听到对方的问话时,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绝对的慌张。看来那个男人一定是确定了对方的真实身份是王家的某人后,才会突然发问试探其反应的;而试探的结果,显然那个混血女人的身份正是他所猜测到的,因而那个男人也就动了杀机。

孙翔鹤明白,照这样看来那个混血女人十之八九是王家的直系成员。

想到这里他的身上立刻冒出了冷汗,自己和定国公家的直系成员周旋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被害死,真的是奇迹!不过深埋在心里的对于王家的痛恨,也再次又涌上了心头。他永远忘不掉,如果不是得罪了王家的人,自己的父亲又怎么会气愤而终。

平静了一下自己激动起来的情绪,孙翔鹤想:在知道对方的背景之后,那个公子哥儿反而表现出强烈的要除掉对方的企图,难道他跟定国公家族有一定过节?

而敢跟定国公家族作对,他拥有怎样的背景呢?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那个蒙面女人武功如此高强,居然也跟他好像有很深渊源,他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力在撑腰呢?

一连串的疑问产生,让他觉察到江寒青的来历一点也不简单。左思右想,他都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跟定国公家族有着什么仇恨,而隐藏在他背后的势力也多半不会比定国公家族逊色多少。

虽然他觉得江寒青偷看别人房事的行为,实在说不上光明正大,但是想到如果对方能够帮助自己对付可以说是害死自己父亲的仇家,那些许不道德行为又算得了什么呢?

经过深思熟虑,他下定决心第二天一定要跟江寒青好好谈谈,希望探一探对方的底。所以这天早上起来,估计江寒青差不多起床了,孙翔鹤便派人去请江寒青了。

江寒青听着孙翔鹤叙说他自己的生平故事,心里暗暗佩服孙翔鹤的本事。等到孙翔鹤说完,他微微一笑道:“先生真是高看在下了!在下其实有什么背景可言?手底下这几个弟兄都是父辈留下的,说到武功也只能算是马马虎虎,要说多强我看倒也未必,先生太抬举他们了。这位夫人,原是在下母亲的好友,从小看着在下长大的前辈,跟在下并无任何统属关系。呵呵!”

笑了笑,江寒青接着道:“至于先生刚才认为,我昨晚之所以触动杀机,是因为知道了对方是定国公家族的人。这更是先生误会了!先生想想,定国公权倾天下,谁人敢动其老虎之须?在下家里虽也算是所在的地方大户,但是跟帝国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来说,却实在是算不了什么,更别提得罪王家了。

“先生所提到那个混血女子,虽然名字叫做王美云,与王家同姓,其实与定国公王家毫无关联。此女原是在下家乡的一个艺妓。在下前几年在家求学之时,有一个同窗好友,迷恋于此婢,对她有求必应,养于家中。谁知这个王姓贱人最后却受了收买,与我那同窗的仇人串通,诬告他杀伤人命,害得他家破人亡。这个贱人知道我等一干朋友要找她报仇,连夜拿了人家给的脏钱,逃离了家乡。我多年未曾听闻她的消息,已经渐渐淡忘此事,因而开始还未曾注意到她。后来突然想起这件多年前的往事,方才想起她的来历,但是也不敢十分肯定,因而便出声试探。看她一脸惊惶,方才肯定正是那个贱婢!想起当年好友所受陷害之惨,不由义愤填膺,想要杀掉她和那个叫什么金南的奸夫为我好友报仇,也忘了那个金南有定国公王家撑腰!后来正在担心呢!唉!没想到却让孙先生误会了!实在是惶恐!惶恐啊!”

在江寒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孙翔鹤一直在旁边不发一言,只是微笑听着。

直到最后才道:“公子既然说不是,那就不是了!呵呵,是在下多心了!抱歉!”

江寒青又跟他拉扯了几句,试探道:“孙先生,在下这里有一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孙翔鹤笑道:“公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江寒青道:“在下原以为那个金南受了如此大的羞辱,加上他又有王家撑腰,昨晚定要前来报复,谁知担心了一夜却没有任何动静。刚才听了先生所说的话,才想到是不是因为先生平素威名强盛,对方不敢轻触虎威?”

孙翔鹤摇了摇头苦笑道:“虎威?呵呵,在下苦苦支撑一家小店,有什么虎威可言?虽然平时兄弟爱用兵家之学督勒部众,拥有一定的自卫之力,王家的人因而也不愿轻易招惹我,但是并不是他们畏惧于我啊!其实昨晚我也怕出事,还特意加强了店里的防备,幸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王家昨晚没有采取行动,据我所知,可能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的力量不足。他们的主要人手都在前一段时间因为邱特人的入侵而撤走了。昨天跟着金南二人回城的人只有十七、八人而已,如何是公子一方的对手?我估计,他们昨晚没有什么动作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估计自己力量不足,等他们这两天将人手调集足了,就难说了!这次也还算了,帝国东征大军很快就会到达三岔口,到时候肯定会全城戒严,王家自然也难有动作。可是大军离开以后的日子就难说了!”

孙翔鹤说完,又摇了摇头,同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脸忧愁之色。

江寒青自然知道孙翔鹤是在担心王家这回如果积聚起足够的力量,可能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苦心经营的客栈给一举铲除。

江寒青微微一笑,装模作样地安慰了他两句,说了一通对方受此重挫必定不敢卷土重来一类的空话。

孙翔鹤见江寒青这个样子,知道对方不愿意帮助自己解决三岔口此地的王家势力,只好作罢。

而江寒青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径自和孙翔鹤天南地北地胡扯起来。他想看一看,这个人是不是像他自己所吹的那样,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一来,却正投孙翔鹤所好,立刻忘记了刚才的烦恼,兴高采烈地和江寒青聊了起来。

在谈话中,江寒青渐渐发现,这个寂寂无名隐居于市的客栈老板刚才所说的话确实不是自吹自擂。所谓经国治世之才,实在就是说的他这种人。此人胸中可谓包罗万象,天文地理,行军治国,几可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以江寒青之能,此刻也是感觉相逢恨晚,在旁边听得是频频点头,听到精妙处更是一副俯首受教的姿态。而白莹珏虽然专心武学,对军国大事一向不感兴趣,此刻在旁边听孙翔鹤畅谈天下大事,头头是道,条理清楚,不由得也是频频点头,暗暗心服此人胸中才学。

孙翔鹤虽然满腹经纶,但隐居小城,身边全是碌碌小人,一向只能孤芳自赏。此刻终于找到一个知音,能够与之高谈阔论,不用再担心会有对牛弹琴之虞,心中甚为高兴。而江寒青听到他的精妙分析时,不断在旁边击节赞叹,让孙翔鹤更是兴奋不已。

江寒青此时心里已经完全信服了孙翔鹤的才能。他打定主意要将这个怀才未遇的客栈老板收为己用,如此人才浪费了实在可惜,而如果掉入其他势力手中,更是会悔之莫及。

思忖了一会儿,江寒青觉得首先应该从取得对方彻底的信任下手,而要取得对方的信任,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对方觉得自己对他无所隐瞒,包括自己的真实身份。

思索既定,江寒青便开口道:“孙先生,我们聊了这么久。我还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孙翔鹤想不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愣了一下,笑道:“呵呵!公子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自然有自己的用意。我虽然心里是想知道,却也不会多问。”

江寒青呵呵笑了几声,赧然道:“先生过虑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其他用意,只不过小子远离家乡,身处险地,自然要谨慎一点。但是如果现在还不跟先生说实话,那就是太对不起先生了!”

孙翔鹤呵呵笑道:“公子何需如此?君子之交淡如水!小小名姓,实在是无关紧要!”

江寒青摇了摇头道:“如果是别人,我可能始终不会说出。但是对着先生这种聪明人,我如果还不说出来,我就是自作聪明了。呵呵!”

孙翔鹤笑了笑,没有做声。

江寒青径自道:“孙先生,实不相瞒!我名叫江寒青,当今镇国公家族少主是也!”

孙翔鹤大吃一惊,连忙站起身来,行礼道:“原来是江少主,小人失敬了!失敬!”

江寒青忙抢过去扶住他道:“孙先生,何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孙翔鹤缓缓站起身子道:“我先前猜测公子是一般世家大族的子弟,觉得公子不愿向小人透露身份有欠爽直。唉!现在想来实在是……!唉!想不到公子居然是镇国公家族少主!少主远离京城,处此险地,自然应当十分谨慎,万万不能将身份告诉小人的呀!为何此刻?唉!小人真是惭愧!唉!”

江寒青道:“先生何出此言?先生天下之良才,我结识还来不及,为何要自隐身份,欲盖弥彰?”

孙翔鹤这才释然,点了点头感叹道:“想不到少主如此抬举小人!唉!小人如何敢当啊!”

顿了顿,孙翔鹤突然说道:“少主在此兵荒马乱的时节,亲身犯险东行,莫非是要去邱特?”

江寒青这时目瞪口呆,如见天人一般地看着他,良久方才道:“先生真神人也!”

白莹珏在旁边也吃惊道:“先生,您是怎么猜到的?”

孙翔鹤微微一笑,缓缓道:“小人虽然是一碌碌市井小民,却也斗胆常常关心天下大事。四大国公家族,为求突破,数百年来一直是拼尽全力寻找机会!其间不知有多少努力,只不过不为外人所知而已。但是由于帝国势力一直如日中天,历代皇帝虽偶有平庸者,却也算不上昏君,所以四大家族一直未能稍有寸功。而今时移境迁,帝国内部早已是矛盾重重,四大家族蓄势待发,天下形势混沌难明,明智之士莫不知大变将至,纷纷避世静观。当此之刻,邱特蛮夷入侵我大夏上国,居然能破地千里,如入无人之境。帝国败象,于今已现。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邱特小小蛮国,又怎能攻灭我大夏帝国?其势虽猛,终将渐受阻滞,力竭难行!如其见事明白,早日撤军,还有望保命;否则全军覆灭之危,迫在眉睫。

小人也是因为这样思量,方才有信心暂留此城,以观其变。此际观之,邱特女皇果然名不虚传!当此大胜之时,尚能保持头脑之清醒,看出己方之不足,主动撤退,非常人之所能也!”

江寒青听到这里,频频点头。

孙翔鹤又道:“听说帝国远征大军不日即到三岔口,此后必将一路东行,收复失地,直捣敌境。目前看来,以帝国军队的庞大军力,加上传统的战斗力,邱特蛮族军队想要战胜帝国大军实在是希望渺茫。如果帝国军队获此胜仗,皇帝的威望将登峰造极,而皇族的势力也必将再趋高峰。在这样的情况,皇帝一定会试图消除掉几百年来让历代皇帝都寝食难安的四大国公家族,铲除封建割据的隐患。

倘若此事真的发生,四大家族其势危矣!以小人之愚笨,尚能见此形势。四大国公家族良臣谋士,层出不穷,怎么会不能见此呢?而今,少主率众多武士,抢在帝国大军之前,亲身犯险东行。依小人看来,少主此去自然是去襄助邱特人打败帝国远征军队,挫皇帝之威风,保家族之安乐,除此之外实无他事值得少主犯此奇险了!”

江寒青听了他的这番话,更加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不知高层内幕,却仍能将天下形势看得如此清楚者,实在是奇才啊!

事已至此,江寒青也就不再隐瞒,将自己此行的打算倾盆倒出,告诉了孙翔鹤,同时表达了对他的招揽之意。

孙翔鹤听完,犹豫道:“少主对我孙某人如此推心置腹,小人实在是感激涕零!不过……”

江寒青一看他这个样子,就明白了他是在担心自己强拉他入伙。江寒青知道这种足智多谋之士,做事情一定会前瞻后顾,思量清楚,以确保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想要对方为自己办事,绝不是自己空口白话、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动的,关键还是要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能力,让他觉得跟着你能够有出头之日,才会投靠于你。

江寒青当下也不见怪,微笑道:“先生不必多虑!江某人这次远行邱特,生死未卜,自然也不会对先生多有要求。如果江某人侥幸从邱特活着回来,到时候再和先生秉烛夜谈吧!”

孙翔鹤一脸愧色,正待说些什么,却又听江寒青说道:“我本来准备今天上午和莹姨在城里逛一逛,看一看城里的形势的。现在看来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嘿嘿!等我们留着命回来,只需向先生这么一个土生土长的三岔口人问一下,不就全都知道了吗?呵呵!待会儿用过午饭,我们就要往东出发了。不然帝国军队就要赶上来了。呵呵!”

孙翔鹤连忙道:“公子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马到功成,胜利回来的!”

江寒青多谢了一声,想了一想,自己何不利用孙翔鹤先应付着王家在这里的势力?便向孙翔鹤说起王美云的真实身份来,提醒他以后一定要小心这个女人。

孙翔鹤听到王美云原来在王家的地位如此重要,心里暗暗吃惊,同时立刻明白了江寒青刚才所说想要看一看城里的形势的意思。踏对方刚才向自己说出了那么多秘密,自己好歹也应该表一下态啊!急忙道:“江少主,您放心!我自会小心应付王美云这贱婢的!至于这城里的形势,等少主回来,我自会全盘相告,我手下的人自然也会为少主所用的,定会让少主在三岔口这个地方踏下自己的一只脚来。”

面对如此聪明、一点就透的家伙,江寒青也不由感叹自己幸运,这种家伙如果被其他家族的人找到,自己一方可就亏大了。

江寒青又问到如果在他走后,王家那一方大举前来袭击客栈怎么对付的事情。

孙翔鹤凝神想了一想道:“少主不必担心。等你走后不久,我估计大军也该到了。为了保证沿线补给的安全,三岔口此等要地,帝国军队定会有军队留守。

我想王家再怎么嚣张,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军队眼皮下大动干戈。至于偷偷摸摸、小打小闹的事情,我可不怕他!等到江少主成功回来,我们自然可以积聚力量,一举消除王家在三岔口的所有影响力!”

江寒青听了深以为然,也就不再多问,转口跟孙翔鹤聊起了家常。通过这样的举动来进一步热络和孙翔鹤的感情。

不一会已时至正午,孙翔鹤忙请江寒青和白莹珏一起用饭。

饭桌上孙翔鹤吞吞吐吐地提到,其实通过刚才的谈话,他也对江寒青有了一定的了解,对江寒青的能力也很是钦佩。不过现在还是为家小拖累,无法脱身。

只要江寒青这次能够帮助邱特人打败帝国军队,造成一定的乱势;而他又安顿好了家人,无论如何一定会全力跟随江寒青的左右,为他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江寒青听了他的话,自然十分高兴。江寒青知道孙翔鹤实际上已经是看中了自己,想要投靠自己了,只是谨慎的他最后还需要证实一下自己的能力,这次邱特之行,就成了孙翔鹤考察自己的一个机会。如果自己能够成功,孙翔鹤就能够断定自己的能力足以争霸天下,那时他就会毫不迟疑地加入自己的阵营。否则自然一切免谈,孙自会继续躲在这里当他的土财主,等待下一次机会再图发展。不管怎么说,他有了投靠自己的意图,剩下的就靠自己的努力了。一向对自己充满信心的江寒青此时仿佛已经看到孙翔鹤成为自己手下股肱之臣的样子了。

在这种只方都对未来充满了期盼的气氛下,一顿午餐很快就愉快地结束了。

用过午饭,稍作休息,江寒青便率着手下众人连同白莹珏,告别了这次东行的意外收获——孙翔鹤,向东而去。背后留下的是孙翔鹤充满希望的热切目光。

他发自内心地希望江寒青,这个他自己刚刚找到的未来的明主,能够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个时候他就可以真正地展露自己埋没多年的才华了。

走出三岔口低矮的城门,面前是一条笔直的官道,伸向地平线尽头的东方。

官道的两侧是起伏的丘陵,高高低低,千百年来就这样冷冷注视着人类的沧桑变化。

这条官道绵延下去,将越过帝国东部广大的领土,直通蛮荒的邱特国。一个月前,邱特骑兵就是沿着这条官道,长驱直入,深入帝国境内的。而此刻,邱特军队却又正在前方顺着这条路向东缓缓撤退着。当然,不久就要到达三岔口的帝国远征军也将沿着这条道追击下去。

在未来的日子里,帝国和邱特国的战争将不可避免地主要在这条官道沿线进行。这条官道,昔日本是东西交流的繁华线路,此刻却已经成为了一条死路,一条充斥着血与火的道路。

前方将是什么样的命运等待着自己呢?江寒青策马奔驰着队伍的前头,看着前面的慢慢长路,心里是思绪万千。

在他的旁边是刚加入队伍的白莹珏——也是未来一段时间他要全力征服的对象。此刻这个可怜的女人正兴奋地策马而行,第一次跟随这么大一群人远行,而任务又是那么的危险,这个久居深山孤独女人怎么能够不兴奋呢?

侧头看了看一脸兴奋表情的白莹珏,江寒青明白,如果真的要想收服这个脾气古怪,性格高傲的女人,自己还要付出许多心血才行啊!有了这样一个目标,下面的行程应该不会太无聊吧。

忽然他又想到那个久闻其名的邱特蛮子的女皇——寒月雪,她此刻在干什么呢?她长得是什么样?是像所有的邱特蛮子一样丑陋龌龊吗?

一阵风吹过,刮起一阵沙尘,遮盖了众人骑马奔驰的身影,一切都变得像未来一样扑朔迷离起来……

第十章 中伏逃命

第十章中伏逃命

十月初六,阴天,晚上。

帝国东部大平原东端,邱特国御营驻扎在那里。营里旌旗飘扬,人声鼎沸。

此地距离四天前开始撤军的地方约六百里。邱特人撤退的速度,虽不说很快,却也绝对不能算慢了。

寒月雪仍然像往常一样戴着那个面具,独自一人坐在营帐中,查看着各地传来的军情急报。在大军来路的东面,已经有当地老百姓组织的义军开始袭击邱特军队的补给线了,虽然邱特军队仍能牢牢控制着这条军队的命脉,但是寒月雪知道如果再迁延时日,当各地的夏国军民组织起来群起行动的时候,邱特国的远征军就危险了。

将手中的奏章掷在桌上,寒月雪活动了一下快要僵硬的颈项,轻叹了一口气。

夏帝国真的是太大了!没有攻进来之前,她还不觉得怎样,总想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攻进帝国京城——永安府的蛮族皇帝,青史留名。此刻她才真正明白了庞大疆土给入侵者带来的威胁有多大。要想打败这个庞大帝国,你需要攻占几千里的地方,否则最多是给帝国添一道伤口,根本不会致命。而当蛮族骑兵长驱直入时,身后却留下了数以百万计自发组织起来保家卫国的民兵,虎视耽耽,时刻准备偷袭你的后方生命线。而巨大的领土纵深,也确保帝国能够在敌军兵临首都之前,聚积起庞大的军队,迎战敌人的进攻。这些军队的数量和战斗力,常常能够让长途奔袭数千里、人困马乏的入侵者在决战之前就感到一阵绝望。

如果入侵者只是想抢掠一番,那么在边境一带骚扰一下,迅速回撤,庞大但是效率低下的帝国军队确实拿你没有什么办法。但是一旦你想跟帝国决战,甚至梦想毁灭帝国,进而大举入侵帝国,你就会走上一条绝望的道路,等待你的必然是失败,不管你是多么优秀的统帅都没有办法扭转这个命运,绝对不行。一个高度文明,却又在骨子里有着武勇精神,崇尚英雄气节的民族是不可能被蛮族打败的。

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数百年来无数蛮族的英雄帝王倾力攻打夏国,却总是难得胜利。

这些深入帝国纵深的蛮族英雄们,无论开始多么的风光,结局却永远都是失败。好一些的就是保命回国,差的就落得个战死异国、尸骨无存的下场。当初她总以为这都是因为那些家伙头脑简单,水平有限,指挥乏术造成的。现在她知道了,他们中的好多人确实像他们的名声一样伟大,他们中的很多人无论在那个时代都会是不世的勇将!

她现在已经能够想象,那些能够活着回国的人是多么的强悍!在数十万帝国军队的追击下,在沿途数以百万计的老百姓的偷袭下,他们能够凭着区区之数的军队,沿着一条众人皆知的逃跑路线——那条千年不变的官道,撤回自己的故土,其指挥判断能力是多么的高超,其意志又是多么的坚强啊!

寒月雪此刻深深庆幸自己定下撤退决心的时机如此得当。她现在已经看出,如果自己的撤退命令再晚下几天,等到跟帝国军队接触了,等待她和她的军队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而现在她已经不用担心在帝国境内会遭受覆灭的命运了。东部沿线的帝国民众大部分还没有组织起来,帝国的大军也只是在后面摇摇晃晃步履蹒跚地远远追赶着、呐喊着。她的骑兵大可以不慌不忙地撤退回国。不过真正的考验也将在那时来到,帝国军队这次的架势绝对不是简单地送客回家,摆明了是要杀入敌人的老巢了。两军的大决战最终一定是不可避免的。所幸她的主动撤退让她现在占据了主动,她可以自己选择决战的地点,而不用担心敌人在某个地点逼迫她决战了。

站起身来,寒月雪走进帐篷后面隔出来的卧室。

如果有一个男人看到这个卧室,一定会十分的惊奇,因为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邱特人的卧室,反而像是一个典型的大夏国贵族妇女的卧室。谁又能够猜到邱特蛮族的女皇会将自己的卧室设置成这样呢?

坐到梳妆台前,寒月雪取下了厚重的面具,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出现在镜子中的是一个英气勃勃的美女,一个完全是炎黄族人长相的美女。

寒月雪痴痴呆看着镜子中自己炎黄族长相的美丽脸蛋,回想起往事来。

寒月雪是邱特国上一个皇帝的心爱女儿。她的生身母亲叫做刘芳云。刘芳云本是一个夏国地方官的千金小姐,邱特骑兵寇边时攻破了她父亲管辖的城池,俘获了她。邱特军队的将军本来准备在当晚占有她,可是看到她惊人的美丽之后,改变了注意,将她作为贡品献给了年轻的邱特皇帝。

邱特皇帝看到这个炎黄族美女之后,十分的宠爱,不顾群臣的反对让她做了自己的正妻。为了满足她对故国的思念,皇帝还特许将她的寝宫布置得像一个夏国宫殿。而这在邱特习俗中简直是大不韪的事情。可是始终思念家乡亲人的刘芳云还是在生下女儿寒月雪之后不久,由于常年郁郁寡欢,生病去世了。

寒月雪长得酷似早逝的母亲,思念亡妻的皇帝因而对这个掌上明珠十分痛爱。

虽然她的兄弟姐妹都不喜欢这个所谓的炎黄族杂种,但是由于皇帝的宠爱,也都不敢去招惹她。

寒月雪自小在母亲生前的寝宫中长大,照看她长大的是她母亲生前的一个侍女,也是一个炎黄族的女人。在这样的条件下,她可以说从小就是在炎黄族文化的熏陶下长大的。在她的内心里,其实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炎黄族人还多于邱特人一些。至少从文化的认同感上来说,她真正喜爱的是发达而繁复的夏帝国的文化,而不是质朴但简陋的邱特文化。当然这些都只是对于日常生活中的习惯而言,一旦涉及到政治、军事,涉及到她对邱特帝国的统治的时候,她那一套就完全是邱特人的做法了:冷血,野蛮,现实!

虽然寒月雪长得像母亲一样美丽,但是她的内心却继承了邱特人父亲的坚强和冷血,同时她也具有继承自父亲的政治智慧,拥有甚至比父亲还优秀的军事才能。

当寒月雪十岁的时候,就出人意料地在臣下奏报给父亲的奏章上作出了正确的回复。虽然所涉及的十分简单的一件小事,但是对于一个十岁的女孩来说简直已经是奇迹了。这一来,本就十分宠爱她的父皇简直是欣喜若狂,并萌生出了让她继承自己皇位的想法,从此无时无刻不注意培养她的领导才能。

在十四岁的时候,寒月雪跟随父亲出现在战场上。作为一个小女孩她所表现出来的对军事的敏锐度让许多老将都感到吃惊,虽然她的经验还很不足,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假以时日,她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统帅的。女儿所具有的卓越的军事才能让作为父亲的皇帝,最后下定决心,以后要将自己的皇位传给这个最心爱的女儿。

在寒月雪十六岁的时候,年仅四十七岁的邱特皇帝在打猎的时候从马上摔了下来。知道自己伤重难治的皇帝,在临死前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将象征邱特皇权的天鹫剑交给了寒月雪。

邱特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女皇诞生了!

寒月雪刚刚上台之初,曾经有许多反对者,尤其是她的几个哥哥更是不满自己妹妹登上皇位的事实。他们不遗余力地阴谋颠覆寒月雪的皇位。

虽然面对万重波澜,可是性格坚强的寒月雪绝对不会在任何困难面前低头。

她紧紧依靠那些谨遵先皇遗命对她表示忠心的大将的支持,对反对派进行了血腥的镇压。其中有两个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在镇压国内反对实力巩固自己手中的皇权的同时,寒月雪注意改革经济,发展与各邻国的经贸往来。邱特国的国力日益强盛。而最近四年因为邱特国人口繁衍,原有资源已经无法满足民众生存的需要,为了扩展国家之生存空间,寒月雪开始率领邱特军队走上了对外扩张的道路。连续四年她都亲自率军入侵包括帝国在内的多个邻国,取得大量土地和财富。而这一次,她选择了天下最强大的帝国!

虽然寒月雪具有超人的能力,不过由于她长得完全像一个炎黄族的女人,同时美丽的面貌也不绝不能让野蛮的将士们产生敬意。为了塑造自己在军队中的威信,她被迫从跟随父亲进入军队的第一日起就戴上了那具特制的面具。

除了她手下的重要大臣,一般的邱特人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女皇长得什么模样,是丑还是美都不知道。不过他们也不会关心这些,因为在他们的心中,这个似乎无所不能的女皇就是他们的神,神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也是自己不能随便乱想的。

镜子边的红烛突然“噼啪”一声爆了一下,将寒月雪从回忆中惊醒。

她苦笑了一下,想到前两天皇叔寒雄烈曾经委婉地跟她提出要她尽快考虑自己的婚事的事情。

是啊,无论怎么说自己的年龄都算是女孩子中不小的了,也应该考虑一下了。

可是以她的高贵身份,加上无比的才华,又有什么男人能够被她放入眼内呢?她手下的大臣们倒是经常故意给她安排会见一些所谓年轻有为的未婚青年,可是每次她看到这些所谓的邱特贵族子弟,心里就有一种呕吐的感觉。虽然她是邱特女皇,可是一直以来她的心中,却是将自己看做一个炎黄族的女子。平时邱特男人作为她的手下她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可是要这些粗人成为她的丈夫人选,却绝对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她未来的丈夫应该是温文尔雅,博学多才的炎黄族人,而不应是粗鄙丑陋的邱特男人。这些蛮子一个个如此的庸俗恶心,却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怎能不让她望之欲呕!

卧室门前的布帘忽然被揭开,寒月雪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进来的是将自己带大的姆妈,也只有她才能不打招呼就走进自己的卧室来。

姆妈走到寒月雪的身后,伸手搂住了她道:“乖女儿,在想什么呢?”

寒月雪以身前从没有展现出来过的柔弱姿态,靠进姆妈的怀里,轻声道:“姆妈,我在想我将来的丈夫会是什么样呢?”

姆妈笑道:“傻孩子,你的丈夫会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他应该是文武全才,会体贴你,关心你,爱护你,陪你度过你的一生!”

寒月雪抬起头看着慈祥的姆妈道:“姆妈,可是邱特人中不会有这样的人啊!只有炎黄族才可能有啊!邱特人都是野蛮粗俗的家伙!”

姆妈点了点头道:“是啊!孩子,你要记住!你虽然是邱特国的女皇,但是你的身子里却留着炎黄族的血液,你的母亲可是炎黄人啊!姆妈我也是炎黄子民啊!”

寒月雪微笑撒娇道:“姆妈,你放心吧!我知道啦!我早就被你给炎黄化了,你还不放心啊!”说完做了一个鬼脸,也只有在姆妈面前她才会表露出小女人的一面。

想了想,寒月雪道:“如果我不找一个邱特人做丈夫,那些家伙会甘心吗?我怕到时候,国中会一片大乱啊!”

姆妈叹了口气,想不到说什么话来安慰她,只有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寒月雪将脸靠在她的怀中,不发一言,良久方才道:“我想好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就一辈子不结婚!等我死后,再由他们自己选择一个人出来当皇帝吧!”

姆妈吃惊道:“傻丫头!你怎么能有这种念头呢?你放心吧,你会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的!”

寒月雪坐直身子,望着姆妈道:“姆妈,我们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撤回国内,到时候……就有可能要跟夏国的军队决战了!”

姆妈震了一下,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寒月雪道:“难道决战真的不可避免吗?你难道不能结束这场战争吗?你母亲可……”

寒月雪看着对于政治一窍不通的姆妈坚定地摇了摇头,直接打断了她未完的话道:“姆妈!这不是个人感情的问题,这是生存空间的争夺,是你死我亡的斗争。我体内虽然流着一半炎黄族人的血液,可我也是邱特人的皇帝啊!我不能为了一点个人的好恶,就出卖全体邱特国人的利益啊!何况,夏国人可没有将我当作自己人看。呵呵,我也不是他们的女皇!”

姆妈叹了口气失望地道:“国家大事,姆妈管不了你。唉!……我累了!我去休息了!”

望着转身离去的姆妈,寒月雪心里涌起一阵孤独空虚的感觉。一直以来真心对她的就只有姆妈一人,现在姆妈却不理解她的举动,她觉得自己真的快成为孤家寡人了。

“能够让我动心的他在哪里?他会像姆妈那样真心爱护我吗?他会……”寒月雪呆坐在梳妆台前不停地自问着。

今夜对她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帐外邱特军营里已经安静下来,辛苦了一天的将士们大多已经安然入睡了。

睡梦中他们又怎会想到,外表冷酷无情的女皇陛下内心会是如此的孤独!

十月初七,大雨,午后。

离开三岔口已经两天了,江家众人冒着大雨前进着。

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的邱特兵,让江寒青认为邱特人已经撤走很远了,陈彬的看法也跟他相同。于是一群人决定全速前进,去追赶远去的邱特人。

江寒青跟陈彬已经商定,一旦看到邱特人的后卫队伍,自己一方就打出表示自己没有敌意的白旗,然后向邱特人表明自己是来帮助他们的。相信邱特人虽然野蛮,却也不会贸然出手。至于其他的一切现在也不可能预知,只有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虽然刚才吃午饭的时候休息了一会儿,但是雨天赶路的痛苦还是让每一个人感到十分疲倦。而恰好江寒青他们认为邱特人还在自己前面四、五百里的地方,在这已经成为无人地带的官道上奔驰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因此困倦不堪的江家武士们一个个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对于周围的环境丝毫没有警戒。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一个干爽的地方躺下来睡一个好觉了。

大雨从早上开始下到现在,一点也没有停止的迹象。

白莹珏抬起头看了看远方,滂沱大雨中一切都因为雨帘而变得雾蒙蒙的。她暗暗诅咒起这该死的老天来。

虽然她身上披着蓑衣,可是这么大的雨又怎么能够防得住啊,蓑衣里面穿的衣服早已经湿透了。女人对于干爽衣服的挑剔,自然让她此刻觉得十分的难受。

跨下的战马在如此大雨中奔走也十分辛苦,不断地打着响鼻。

白莹珏看了看四周,一队人马基本排成两列奔行着。她和江寒青二人并行,正好在队伍的中间。官道两边是低矮的荒丘,上面稀疏地排列着一些灌木丛。举目前望,在前方官道拐角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小山,上面有一个小树林。

白莹珏心里一喜,想叫江寒青在那里先停下来避一避雨。她向江寒青叫了一声,风雨声中江寒青没有听到。她又运足气劲叫了出去,这次江寒青听到了。他转过头来,看着她,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白莹珏向前方山上的树林指去。江寒青看了看,点了点头,立刻运功大叫要所有人都去那个树林避雨。

众人连声答应了。一行人立刻驰离官道奔向那座小山的山脚,准备冲上山进入树林去躲藏这暴风雨的蹂躏。

刚奔到山脚,江寒青突然听到前面一声惨叫。一抬头,他就看到队伍最前面已经奔上山坡,即将进入树林的那个武士从马上跌了下来。

江寒青叫了一声:“不好!”。

“哗”地一声拔出长剑,刚好能够击飞一支向他飞来的响箭。

地皮一阵颤动,几百个邱特骑兵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出现在眼前,呼啸着奔驰而下。而树林中还在不断地放出利箭。

又有几声惨叫从他的周围传出,大雨中直至劲箭及身,众人才能发现,却已为时完矣。

向周围众人招呼了一声快逃,江寒青连忙拉转马头,向着官道奔去,其他人也纷纷掉头紧随其后。

这时对面山上也出现了一小队邱特骑兵,数量不多,估计只有二、三十个,已经从山上冲下,快要奔上官道了。

江寒青回头望了一下身后,自己手下只有十来个人跟在他的身后,白莹珏、林奉先、陈彬都在。刚才那一会儿的突袭,就有近一半的人被树林中邱特人的弓箭给射倒了。

在身后大约五、六百步的地方,邱特骑兵已经追了过来。

江寒青清楚前的形势如果不能干掉当面的邱特骑兵,自己一行就全完了。

挥了挥手中长剑,江寒青叫道:“杀掉前面的蛮子!杀!”只腿一夹马腹,向前面的小队邱特骑兵迎了过去。

白莹珏也抽出了宝剑,一脸铁青跟在他身后,邱特人的偷袭让她动了怒气。

两方的人马很快就碰在了一起,相遇的地方刚好就在官道附近。

一个邱特骑兵呼啸着向江寒青冲了过来,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斩马刀。快要奔到时,邱特人猛一挥刀砍了过来,欺江寒青兵刃短,想要将他拦腰劈下马来。

江寒青一个侧身甩蹬,斩马刀在他头顶挥过。敌骑迅速来到他的身边,他连忙翻身坐起,长剑顺手一挥。

“啊!”的一声,来不及收回长刀的邱特骑兵,被他一剑刺穿了肚腹,惨叫着从马上重重跌落。

又一个邱特骑兵冲了过来,这次手里拿着的却是一把长枪,直冲他的战马刺了过来,江寒青俯身一剑,锋利的剑刃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斩断了对方的枪头,两骑侧身而过时江寒青飞起一脚,将对方踹下了战马。

抬起头一看,自己已经冲过了敌人稀疏的队伍,前面就是宽敞的官道已经没有敌人了,江寒青暗自庆幸。

身后传来数声惨叫,江寒青忙回头后看,原来是几个不幸的邱特骑兵对上了白莹珏,被她像砍瓜切菜一般斩落马下,发出垂死的叫声。

在白莹珏的身后还跟着四、五个江家的武士,此际江寒青也来不及看清楚是谁了,慌忙策马顺着官道往下奔去。

几百个邱特骑兵呼喊着在后面六、七百步的距离狂追着。

冲过前面的山脚,面前出现一个平坦的平原,这就是邱特军皇营几天前驻扎的地方,不过此刻的江寒青对此当然丝毫不知晓。

又奔了一段路,官道在平原上分成了两条,一条小路向北而去,一条大道直通东方。

江寒青一看,立刻奔上了向北的小道。此刻给他一个胆,也不敢去试向东的大道了,谁知道前面有多少邱特骑兵等着自己呢!

奔了一阵后面的蹄声稀疏了许多。他回头望去,身后只有白莹珏一人还在跟着。而邱特追兵的人数却只有几十人了。

他立刻明白,刚才岔路口的时候,手下仅存的几个武士肯定奔上了向东的大道,引得邱特骑兵的大多数都追着下去了。

他稍微勒了一下坐骑,让白莹珏赶上来之后,两人齐头并进。

白莹珏一脸愤然地瞪着他,声色俱厉地道:“你就是这样去帮邱特人的吗?嗯!……就是这样送掉自己的命去帮的吗?”

江寒青心里明白自己由于一路上没有看到任何邱特人的痕迹,以为邱特人已经撤走很远了,所以确实是大意了一点,完全没有去考虑如果突然遇到邱特人怎么办!

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这支应该是邱特人后卫的部队居然也在那个树林里避雨。自己一行就像冒失的小兔子,自动送到了猎狗的嘴边。

面对这样的机会,邱特人可不会出声询问你的来历,反正肯定你是夏帝国的人,先宰掉再说。

此刻面对白莹珏的质问,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只好装作没听见。

心里当然是怒火中烧:“你妈的屄!死婊子,现在逃命的时候,还跟我来吵!操!等有机会才慢慢收拾你!”

白莹珏见他没有作声,以为他愧疚于心,方才熄灭火气,不再多说什么。

狂奔了一个时辰后,两人跨下的战马由于从早上起奔驰了大半天,只在午饭时间休息了一会儿,此刻已经疲惫不堪,越跑越慢了。

后面的追兵距他们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了六百步左右,有心急的邱特人已经取出劲弓开始向二人放箭了。不过距离还是远了一点,箭矢隔二人远远地就掉到了地上。

白莹珏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邱特骑兵估计了一下数量,向江寒青叫道:“后面这些家伙大约有三十来个人,怎么办?难道让对方这样一直追下去吗?我们的马快支持不住了!”

江寒青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显然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两个人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下的坐骑就会倒毙在地。

又奔出了十来里地,远处道路旁边突然出现了很大的一片树林。

江寒青看了看前方大喜道:“好极了!前面有一个树林!我们如果继续跑下去,迟早要被敌人追上!不如就躲进那个林子,然后凭你我二人的武功,在林子中将这群邱特人全都干掉!怎么样?”

白莹珏看了一眼大约五里外的树林,点了点头道:“好的!只要不在马上被敌人围攻,怎么说我们都能够解决掉他们!走!去那个树林!”

五里的距离,不一会就到了。

冲离道路,两人纵马进入树林,才走十几米就发现林木茂盛,已经不能骑马而行了。江寒青看见树林外敌人已经快要奔到,向白莹珏说道:“先将马留在这儿,躲进去再说!”

白莹珏点了点头,两人飞身下马,也不再管马儿,往林子深处逃去。

林中满是根繁叶茂的大树,江寒青看了看周围形势道:“莹姨,我们俩躲到树上去吧,待会儿等敌人搜过来,再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

白莹珏深以为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江寒青选了一颗枝叶茂盛的大树,两个人便爬上去躲了起来。

树上空间狭小,白莹珏紧紧地跟江寒青靠在一起,感受着他身上充满年轻力量的肌肉的弹性,鼻子中可以嗅到从他身上传出的阵阵汗味。她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和年轻男人这么接近过了,此刻不禁心神为之一荡,脸上一阵滚烫。她觉得自己似乎全身变得无力,只想靠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让他年轻而强壮的身子撑起自己的重量。

正在她云里雾里的时候,江寒青突然低声道:“莹姨,他们来了!准备!”

白莹珏立刻从迷梦中惊醒,暗暗责骂自己怎么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一个人胡思乱想起来。

白莹珏急忙收凝心神,定睛一看,果然邱特人已经排列成一字阵型进林搜索来了。他们一边走一边用手中的大刀、长矛,在树叶中、草丛里一阵劈砍斩刺,试探有没有人躲在里面。

由于一路上细心的搜索极为费时,邱特人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从进入两人的视线,到走到两人藏身的树木脚下直花了两柱香的功夫。

江寒青轻轻在白莹珏的腰上捏了一下,纵身而下,长剑刺出,立刻有一个邱特兵倒了下去。

被他的一捏搞得全身酸麻的白莹珏,来不及细思这动作背后所隐藏的含义,眼见江寒青已经跳下去动起手来,害怕他受伤,连忙跟着跳下。

白莹珏人未落地,手中长剑已经出手,剑身在空中一抖,划出一片剑花,罩向正艰难从树丛中向二人奔过来的邱特兵。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邱特人,还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只觉面前一阵金光闪现,咽喉上一凉,心中刚刚闪现一个念头:“难道我中剑了?”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这时江寒青和白莹珏二人都已经施展开身手,借助树木的掩护,在林中左右穿插。神出鬼没一般,不让邱特人形成合围之势。二人每出一剑,就有一个邱特人倒地。

邱特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一帮人上了敌人的当,进入了这根本难以发挥己方人数优势的树林。一个头盔上顶着彩色羽毛,看来是军官模样的人立刻连声吆喝,剩下的邱特士兵急忙舞动兵刃,向那个军官的周围聚积过去,准备合成一块抵御江、白二人的袭击。

白莹珏见状一声长笑道:“好!原来你是领头的,那你就先死吧!”

说完身形往前一纵便向那个军官冲过去,身前有两个邱特士兵不扑了过来,试图挡住来势凶猛的白莹珏。可是两人一前一后都是刚一近身,就被白莹珏斜着一剑劈在肩头,鲜血狂喷而出,痛吼一声就栽倒在地。

军官见势不妙,立刻转身向林外跑去,同时嘴里大声呼喊着,似乎是要周围的士兵上来保护他。白莹珏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穷追不舍。沿途不断有邱特兵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对于她来说都不过是费一剑之力而已,留下的是一具尸体,而她前进的步伐几乎未有片刻停滞。其余的邱特兵大呼小叫地在二人身后紧追着,可是这些一心想着要去挽救首领性命的可怜虫,却全都忘记了自己身后还有一个追魂的无常。

江寒青惊奇地发现邱特兵忙乱中居然就好像忘记了他的存在一样,只知向白莹珏追杀那个军官的方向奔去。他于是得意地跟在邱特士兵们的身后,一剑一个,杀得轻松顺利,而前面仍在狂奔的邱特士兵们居然都没有发觉身后的人越来越少。

当那个军官跑到树林边的时候,白莹珏终于追上了他,一个飞身冲到他的身前,用剑指到他的胸口。正在发力狂奔的军官大吃一惊,拼命止住脚步,险险在长剑即将入胸的一刻,停住了身形。

而此时在他身后能够奔过来跟他站在一起的邱特人已经只有五个人了。其他的人都已经倒在了这个树林中。

邱特人这时才发现自己一行三十几个人已经被这两个夏国人宰得差不多了。

虽然他们有六个人,对方只有两个人,可是在一前一后两个人的面前邱特人感觉自己几个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

白莹珏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长剑在那个军官胸口上点了一点,吓得那个军官面如土色,连忙将手中所持厚背大刀抛倒地上,以示放弃抵抗。

这时江寒青缓缓走了过来,手里的长剑上敌人的血液一滴滴地顺着剑刃流向地面。

两个邱特士兵对望了一眼,突然发声大吼,不顾在白莹珏剑下瑟瑟发抖的军官性命,扑向了江寒青。两人一使大刀抡向江寒青头顶,一持长枪直刺他的胸口。

江寒青嘿嘿一笑,不退反迎,出乎意料地斜身冲向持刀人的身前,令另一个人刺出的一枪自然落空。手中长剑随即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剑尖精确地刺在劈向自己头顶的刀身侧面,持刀的邱特人只觉手中一荡,大刀向旁边偏去,心中刚叫一声槽糕,江寒青的长剑已经收回,轻轻一斜,划过他的咽喉,一丝血花飞起,持刀的邱特兵圆睁着只眼倒了下去。转过身来,拿枪的邱特兵刚刚收住脚步,正拼命收回势子已经使老的长枪,不过他已经只来得及在长剑透胸而入的瞬间发出一声绝望的叫声了。

白莹珏轻轻赞了声:“小青,好俊的功夫!”便转过头向那个军官质问道:“你听得懂炎黄语吗?你的手下好像不怎么在乎你的性命啊!叫剩下的三个家伙放下武器!”

军官显然能够懂得她说的话,因为他立刻向剩下的三个士兵说了几句话,而三个士兵也就立刻扔下了手中的武器。

白莹珏满意地点了一下头道:“很好!原来你能听懂,会说炎黄语吗?”

果然那个军官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会!会!不要杀我!我妹妹是邱特女……呃!……是我们邱特国中的贵族,你放了我,她可以给你们很多钱!”

江寒青笑道:“呵呵!你妹妹是贵族?那你自己岂不也是贵族?为什么非要提她出来?”

军官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颤声答道:“是!我也是!呃……我提她是……是因为我……我给你们吓糊涂了。赫赫!”

听着军官强自发出的干笑,江寒青也跟着笑了笑,然后走上去用剑指在军官的咽喉狠狠问道:“你最初要说的恐怕不是这些吧?说,你妹妹到底是什么人!”

军官身边的三个士兵突然齐声吼叫起来,白莹珏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在叫那个军官不要说出真话,心里一怒,长剑迅疾划向三人的咽喉,剑身上传出的凌厉剑气让三个士兵来不及闪躲就立刻应手而亡。

看着白莹珏如此美女,出手却如此狠辣,军官吓得跪倒在地。

对于白莹珏杀人的场面,江寒青恍若未见,悠悠道:“邱特国一向以豪强立国,任何贵族子弟没有本事绝难当上军官。你如此窝囊一个人,却能够当上皇帝亲卫的彩翎军官,嘿嘿,你的妹妹到底是谁?”

军官震惊地抬起头来看着江寒青道:“您!……您怎么知道彩翎军官的?”

江寒青笑道:“是你审问我,还是我审问你?哈哈!”笑完,眼露凶光瞪着对方。

看见那个军官惶恐地低下头,江寒青才道:“彩翎军官是邱特皇帝的亲卫——虎贲军中的高阶军官,非皇室贵族不能担当。你不会告诉我跟皇族没有关系吧?”

看着对方低着头不说话,江寒青又想起自己的手下多半已经全部死在这人指挥的军队手下,不由怒火上冲,狠声道:“好啊!你不说!我就宰了你,为我死难的弟兄报仇!”说完手中长剑微微抬起,眼看就要当胸刺去,那个军官不由吓瘫躺倒在地上。

白莹珏此时急忙道:“小青!人死不能复生!办大事要紧啊!”看着江寒青神色一动,缓缓放低手中长剑。白莹珏又劝那个军官道:“你说实话!我们不会杀死你的!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们就是去投奔邱特女皇的,我们有夏国军队的重要情报汇报给她!”

那个军官本来瘫坐在地上,此刻一听立即坐正了身子,脸上神色又惊又喜道:“真的!你真的是要投靠我们?”

白莹珏示意江寒青收起兵器,然后走过去将那个军官扶起道:“我本可以杀你的。何必骗你呢?说吧,你的妹妹是谁?”

“不会正好是邱特女皇吧?”江寒青这时在旁边突然凑话道。

军官惶恐看了江寒青一眼,却见他说出这番话时,嘴角满是不屑的神态,显然是不认为他的身份能够高到哪里去,顿时觉得被对方轻看了,愤然道:“我正是当前邱特女皇陛下的亲哥哥——寒飞龙!”说完一脸傲然之色。

江寒青心里一喜,知道自己终于逼出了对方的真话,向白莹珏眨了一下鬼眼,走上去拍了拍寒飞龙的肩膀笑着道:“呵呵!失敬!失敬!原来真的是邱特亲王!呵呵!”

寒飞龙说出自己的身份本来正自得意,以为对方定会肃然起敬,却见江寒青完全是一副戏谑之色,不由又担心起来,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这时雨已经彻底停了下来,江寒青看了看对方紧张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这次干得不错啊!我带着手下来投奔你们,你却将我的手下全都杀死了。他们可都是我千挑万选出来,忠心耿耿的部下啊!”

江寒青虽然已经被读过的史书锻炼得铁石心肠,此刻想着那群难得的好手下,还是忍不住滴下了几滴眼泪。

寒飞龙惶恐不已,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能喃喃道:“这是误会!误会!”

江寒青也不为已甚,强压下失去手下的伤心之情,不再惊吓他,只是要他说出怎么会呆在发动袭击的那个树林里。

寒飞龙这才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来。

原来寒飞龙是邱特女皇寒月雪的同父异母哥哥,但是与当上女皇的妹妹不同,他自小性格软弱,本领低下,也许是因为他的智力更多的是继承自胸大无脑的母亲吧!不过他有一个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为人还算正直和善,在寒月雪小的时候,并没有因为她有炎黄族的血统,而像其他兄弟一样看不起她,反而一直对她很照顾。寒月雪当上女皇后,感念他昔日对自己的情义,就破格让愚笨的他当上了虎贲军中的彩翎统帅。

前几天撤军之前,皇叔寒雄烈刚刚嘲笑了他的无能,他一气之下,不愿意跟寒雄烈呆在一起,就找了一个借口留到了殿后部队中。

按照邱特人的撤军计划,殿后部队应该在御营之后六百里处缓慢东行,以确保御营不会遭受敌人骑兵的突袭。

今天早上当他们按照原定计划撤退的时候,却突然遇到了暴雨。撤退到那片小树林的时候,被大雨淋得昏头转向的寒飞龙便要求随从跟他一起到树林中躲雨,身边众人也正苦于雨天行军,立刻欣然同意。

正在众人躲雨的时候,在树林边放哨的士兵却报告有马队奔过来。寒飞龙立刻叫众人上马戒备,等到近了一看原来是一队夏国人,而且也正是向他们藏身的树林奔来。寒飞龙大喜之下,立刻下令全歼对方。这就是江家的一行人。

后来追逐到岔路口的时候,江家剩余的四、五个武士都奔向了官道正东的方向,他看见一男一女往被逃去,心想这还不是手到擒来,于是只带了三十余个手下追了上来,一路上还在想这回立了大功,回去要跟妹妹请功了。谁知雨翻云变,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反而是他自己被江寒青给捉住了。

这个寒飞龙说话倒也老实,连别人说他自己白痴,他也说了出来。让江寒青一听,就知道他确实是一个笨蛋。

想着自己手下的精锐却葬送在这个窝囊废手里,江寒青不由越想越气,差点就拔剑出来了结对方的狗命。不过转念一想,今天的事情其实都怪自己,总以为他们会迅速滚回老巢,完全没有想到邱特骑兵还会在此地逗留,结果毫无防备之下被邱特人突袭了一场。现在杀了这个家伙也没有用了,倒不如让他带路去见寒月雪反而会少许多事情。想到前路上肯定会遭遇无数邱特兵,不知什么时候又有可能出现像今天一样的事故,江寒青顿时觉得寒飞龙这个笨蛋具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了。因为失去手下而对眼前这个邱特人产生的痛恨之情,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他知道人死了就是死了,而寒飞龙这个活着的人此刻却有着无比的利用价值,远远比死难的手下更有用,更能帮助他顺利地见到寒月雪。

一念即定,江寒青便对寒飞龙笑脸相迎起来,还随口夸奖了他两句,说他十分能干,居然能够将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手下打败。本来是嘲笑他的话,寒飞龙居然就给这几句话吹得高兴起来,也不知道对方是在戏弄他,至于自己的手下刚才就死在面前这个家伙手里的事情更是抛到了脑后。

江寒青告诉寒飞龙,自己是夏国一个世家仅存的后代,他的家人因对帝国皇室不满,被帝国皇帝满门抄斩了。自己在行刑前侥幸逃了出来,保住了性命。从此之后,一直寻找着报仇的机会。他这次来就是要帮助邱特国打败帝国军队,为死难的家人报仇的。

担心寒飞龙这个白痴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不小心泄露出去,江寒青伪造了一个假得不能再假,连他自己都觉得骗不了人的故事。

可是寒飞龙一听之下居然没有半点怀疑,立刻兴奋不已地嚷着要带他去见至高无上的邱特女皇,说女皇一定会重重封赏他的。

江寒青对于这个白痴简直没有言语,哈哈笑着道:“呵呵!飞龙兄立此奇功,女皇陛下一定会夸奖你的!那就麻烦飞龙兄带路了!”

似乎想到终于可以被妹妹称赞一回,寒飞龙的嘴巴都快笑烂了,立刻和江寒青并肩向林外走去。白莹珏抿嘴偷笑着跟在后面。

走出林来却见到邱特骑兵留下的三十多匹战马停留在树林外的空地上。江、白二人的坐骑不知何时也自己从树林边缘走过来,跟它们混在一起了。

看到这些战马,寒飞龙才想起自己的手下都被江、白二人杀死了,想着他们不久前还跟自己有说有笑,内心一阵伤痛,站在那里眼泪汪汪地不想走了。

江寒青连声催促他快走。寒飞龙却突然想起刚才被江、白二人杀死的邱特兵还没有掩埋,连忙对江寒青道:“呃……这位……这位英雄,能不能帮我将我的手下的尸体给掩埋了?”

江寒青听到这个请求感到哭笑不得,冷笑道:“飞龙兄,你们邱特人杀了我们的人,可历来不埋葬的啊!”

寒飞龙一听,顿感义愤填膺,忘记了可能会被对方杀死的危险,抬起头来正待跟江寒青争辩几句,却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叹了口气道:“唉!你说得对!前不久,女皇亲自指挥军队,攻破了距这里不远的泰顺城,杀光了全城的人,也没有掩埋一具尸体。”

从来没有想到过人间会有如此惨事的白莹珏听了倒吸一口冷气道:“你说什么?全城?全城的人都被杀光了?”

没有等寒飞龙回答,江寒青先开口道:“没什么了不起的!野蛮民族对于抵抗到底的城市在城破之后总是用屠城的方式进行惩罚!莹姨,久居西域,难道没有听说过这种屠城的事情吗?而且依我看来,泰顺城被屠城,正说明他们是英勇抵抗到底的炎黄子孙,必将被后世子孙万代景仰!”说话时语气一直很平淡,好像是在陈述一件普通的事情,而不是谈论全城遭屠的惨事。

白莹珏不满地瞪了江寒青一眼道:“小青!你怎么能这么说?你难道不认为这是很惨的事情?无辜的百姓全被杀害了,你居然就这样冷漠!”

江寒青笑了笑不再理会她,转头对寒飞龙道:“飞龙兄,我们走吧!不然天黑之前,可就赶不上你们的人了!”

谁知白莹珏的脾气此时又发作了,她走到江寒青的面前怒道:“小青,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了?”

还没有等江寒青反应过来,她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天啦!全城的人都死光了?不会!一定还有活下来的人!不行!我要去泰顺城看一看!你也得去!”转头看着江寒青,眼光里透露出坚定的意思。

吃惊得合不拢嘴的江寒青看着白莹珏,就好像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一样,良久方才道:“莹姨,你不是开玩笑吧?我们还有那么重要的事情要办啊!”

白莹珏严肃道:“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我郑重告诉你,我要去泰顺城看一看!不管你的什么狗屁事情,都要去!”

“可是那里已经是一座死城了啊!”江寒青觉得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白莹珏道:“我就不信这座城里的人会真的被邱特人杀光!我一定要去看一看,说不定还有没死的人正等待着救援呢?”

江寒青再一次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征服这个娇纵的女人,否则以后还不知道要出多少像这样违背自己意志的事情。

不识相的寒飞龙此时却开口道:“天啦!你们要去那座死城?我可不陪你们去那里!你们不是要去见女皇陛下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白莹珏冷笑一声道:“谁要你去?你跟着我去,小心我看你不顺眼就一剑杀了你!”

江寒青一听急了,忙道:“莹姨,你不让他去,那你要他去哪里?”

“去哪里?他不是邱特皇族吗?叫他滚回他那个女皇妹妹那里去不就行了嘛!”

“不是!可是他是要带我们去的呀!不然我们一路上不知道会碰到多少今天这样的危险!”江寒青翻了翻白眼,心里一阵绝望。

白莹珏扁了扁嘴道:“不管怎样!我说过你要跟我去泰顺城。至于这个邱特蛮子,你叫他自己滚回去!我不想见到他。要不然到了泰顺城,我保不了一气愤就杀了他。”

江寒青知道她说的话是真话,到了泰顺城看到满城死难的同胞,再想起刚才同伴的惨死,白莹珏这个疯子多半要拿眼前这个可怜的邱特傻子出气。已经知晓了白莹珏脾气的江寒青,知道自己犟不过她,心里不由为自己如此不幸而感到愤愤不平。

可是生气归生气,白莹珏他还是不敢得罪。想了想也没有办法,只好先将就她再说。反正让寒飞龙先回去报一个信,总比邱特人什么都不知道好吧!到时候自己再想办法怎么跟邱特军接触上,然后混进去找到他,再让他引荐给邱特女皇吧。

看了看寒飞龙,见他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江寒青哭笑不得道:“飞龙兄,我莹姨要去看泰顺城有没有人还活着。她又不喜欢你老,你老兄自己请便吧!回去见到你那女皇妹妹,一定记得提起有我们两个人要去投奔她,请她给手下大军打个招呼,以后见到两个模样像我们这样的人手下给留点情,知道不?”

见寒飞龙似懂非懂的样子,江寒青摇了摇头对旁边已经露出不耐烦神色的白莹珏道:“莹姨,好了!我交待完了!我们走吧,去看那个什么泰顺城去吧!”

见到江寒青为了满足自己的意愿,真的放弃了跟随寒飞龙同行的打算,白莹珏心里一阵愧疚,低下头柔声道:“小青,莹姨只是觉得那里一定还有没死的人!我觉得自己不去看一下,以后心里都会不踏实。你就将就莹姨这一回,好不好?以后无论有什么困难,莹姨都会跟你在一起,绝不离开你!”

江寒青心里一乐,心想:“贱人!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嘿嘿,以后本少主调教你的时候,你可别叫苦!”心里这样想,嘴里却说道:“莹姨,你说的很有道理啊!我现在也觉得我们应该去尽点人事,说不定真的有许多躲着没有死的。如果碰到伤重躺在那里却还有一口气的。我们还可以救他们一命呢!”

白莹珏喜道:“小青!莹姨刚才错怪你了!好吧,我们立刻出发!去泰顺城!”

说完也不等江寒青回答便立刻跳上坐骑,一只眼焦急地望着江寒青,急待往北边行去。

江寒青在心中不由对这个独断的女人又暗骂了两句,嘴里忙说道:“莹姨,等我一下!我们多带几匹马,这样可以在路上换着骑,前进的速度会大大加快!”

看白莹珏点头表示同意,他便从那些邱特人的战马中挑了四匹特别好的出来,将几匹马的缰绳绑在了一起,方才翻身骑上战马,万般无奈地向寒飞龙挥了挥手,跟着白莹珏向北而去。

奔出一段之后,江寒青还不忘回头大叫着提醒寒飞龙道:“飞龙兄!不要忘了跟你那妹妹女皇提起我们哦!”

第十一章 莹姨上钩

第十一章莹姨上钩

日暮时分,江寒青和白莹珏二人终于来到了泰顺城下。

隔着老远,就能够感受到从城里传出的死亡的气息。没有任何人烟,没有任何响声,看不到任何活着的生物,这样的一座城市看上去是多么的诡异!在夕阳余辉映照下,死气沉沉的泰顺城更显凄凉。

站在泰顺城下,江、白二人能够清楚见到城墙上满是数日前的激战中只方将士所持的刀剑戈矛在上面留下了的一道道划痕。至于烟熏火烧的印迹,在城墙上更是连绵不绝,随处可见。在城墙上下布满了死难的夏国军民尸体,经过多日的日晒雨淋已经开始腐烂,发出一阵阵的恶臭。

当日激战中被烧毁的城门只剩下一堆焦炭散布在城门洞中。透过被熏黑的城门洞看进去,满地都是丢弃的兵刃器具和死尸。

白莹珏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人间地狱,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她自从习武以来,早已经对杀人一事习以为常,但是像这样的有组织的屠杀却是想都没有想过。

江寒青心里则是另外一种心情,虽然一向以来他并不真正关心老百姓的死活,可是眼前的惨状实在能使任何心冷如冰的阴谋家也会有所触动。想到自己倘若真的帮助邱特人打败了帝国远征军,不知道又会有多少帝国民众像这样惨遭横祸,江寒青的心里少有的有了一丝不安和愧疚。不过这种对于搞政治的人来说毫无用处的良知,对于一心成就不世霸业的江寒青来说也只不过是瞬间的感情冲动,一闪即逝。一转眼之间,江寒青就为自己的不义行动想好了最好的理由:“我今天帮助邱特人打败大夏国的军队,只不过是为了推翻那个昏庸的皇帝老头儿的统治而已。老百姓确实会付出一定的代价,承受很大的损失,但是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施展拳脚建立起真正强大的皇朝,成就旷世霸业!确保我炎黄圣族的绝对强盛!这样一来,老百姓才能够过上真正的幸福生活。”

在江寒青胡思乱想的时候,白莹珏已经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不顾城里散发出来的恶臭往城里走去。

江寒青看着里面满地的尸体皱了一下眉头,摇了摇头跟在她的后面。

穿过城门洞的时候,两人脚上的皮靴踏在城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顺着城门洞传入城内,沿着空旷的街道远远地传了下去。

走进城里,才能够看到情况之惨,满地的死尸,其中超过一半都是老人、妇女和小孩。

白莹珏清了清干涩的嗓子,转头看着江寒青道:“小青!……我们还要去帮助邱特人吗?”说话的时候,已经能够看到有晶莹的液体在眼睛中滚动。

出乎她的意料,江寒青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道:“当然要帮!为什么不帮?如果不帮邱特人,昏君的统治就会继续下去,这样的惨事以后就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到时候不光是帝国东部,可能北部、南部、西部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甚至说不定伟大的炎黄族都会毁在他的手上!要想彻底根除病根,当然要吃得苦,付得起本钱!”

看着还要高谈阔论的江寒青,白莹珏突然觉得自己十分的疲倦。她想不到昔日可爱听话的小青此刻会说出这么冷酷的话来。第一次,她这么强烈地感到江寒青确实长大了,已经不再是她印象中的小青了!

没有跟江寒青多说什么,白莹珏顺着街道往下走去。江寒青看出她心里的不满,不再说话只是静静跟在她的后面。

空寂的街道中只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显得是那么的刺耳。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有说话声道:“唉!终于有人来了!”

白莹珏虽然武艺高强,毕竟是女人胆子较小,在这遍地死人的地方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立刻被吓得魂不附体,也不敢再看周围的情况,大叫一声“鬼!”转身就闭着眼睛扑入身后的江寒青怀里。

江寒青刚听到那声音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他马上就看清楚了声音的来源。在街道边的屋檐下,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正靠坐在墙角。说话的正是这个家伙。

在他破烂的衣服上可以看到一块块已经干了的血斑,从衣服的式样上依稀还能够看出当初那应该是一套穿在身上威风八面的军服。那个人的脸上满是污垢,不过仍然可以看出脸上的欣慰神色。在他的身边放着一些吃剩的食物,还有几块盛着雨水的瓦片。

江寒青立刻明白这肯定是一个大难不死的好运者。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受了伤,移动困难,只能靠收集周围尸体上的食物和雨水来苟延残喘,却想不到能够幸运地等到自己二人的来到。

正准备出声跟对方打一个招呼,江寒青猛然想起白莹珏正靠在自己怀中。心中一阵狂喜,便伸出手去搂住了她的小蛮腰。将伊人柔嫩的身躯搂在怀里的感觉,自然是让他爽翻了心。几天来梦寐以求的女人此刻楚楚可怜地靠在自己的怀里,他当然不会傻得立刻出声跟那个人打招呼,让毫不容易自己投怀送抱过来的美女惊觉离开自己的怀抱。

感受着怀中女人温热丰满的身子贴到自己身上所传来的醉人感觉,鼻子中嗅着她身上发出的阵阵幽香,江寒青有一种冲动,想要立刻将她按倒在地,剥去衣服大加鞭挞。不过想归想,要他当真这样做,他却是绝对不敢,就连搂着白莹珏细腰的一只手都不敢随便乱动,生怕惊动了对方,毕竟以白莹珏的武功,一旦发起怒来他可是只有保命的份儿。

那个靠在墙角的男人显然也明白了这方的情况,居然还向江寒青眨巴了两下眼睛。望着他的鬼脸,江寒青苦笑了一下,嘴角朝着白莹珏努了一下,示意对方噤声。那个男人立刻点了点头,还用手指在嘴边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表示自己明白了。

江寒青刚刚笑着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感激。那个男人却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怀里的女人立刻有了动作,挣脱了他的怀抱,江寒青气得瞪了那个男的一眼,差点破口大骂。

原来当白莹珏将头埋在江寒青的怀中的时候,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江寒青心脏的跳动。而男人身上发出的体味让她一阵头晕目眩,几乎迷失了自我。沉醉在青年男子强壮的怀抱中,白莹珏突然觉得这是一种多么幸福的感觉,就好像天地间其他的事情都不必再发生一样,只想就这样跟对方搂着只到永远。就在这种时间停止的感觉之中,她突然听到一阵笑声传来,虽然没有看到对方,但是她已经猜到这个家伙一定是一个幸存者,也就是刚才说话吓着她的人。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惊觉自己还靠在江寒青的怀中,而江寒青的只手正环在自己的腰上,两个人保持着暧昧的姿势。白莹珏心中一惊,赶忙推开江寒青站直了身子,一抬头就刚好碰到江寒青注视她的视线。见到江寒青跟自己对视时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态,她的脸上迅疾飞起了一团红霞。可是挣脱了对方怀抱的她,心中却感到一阵空虚,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似的。

不敢再多看江寒青,白莹珏转头望向刚才传出声音的地方。那个幸运的家伙这时正看着他们呵呵大笑着。

白莹珏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

那个男人闻言立刻收敛了笑声,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唉!是啊!像我这种死人还有什么资格笑别人啊?一个从鬼门关里回来的人,又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白莹珏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询问对方,这座小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男人抬起头来痴痴望着被夕阳映红了半边的天空,眼神中流露出万般哀伤,嘴里喃喃道:“多美啊!可惜他们都不能再看到了……!”

此情此景让江、白二人心中也不禁恻然,呆立在那里不能作声。

过了好半天,那个男人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白莹珏,沉声道:“我叫范虎。几天前……”

原来他就是当日带领泰顺城军民抵抗邱特大军的范虎!城破之日,那个邱特骑兵从背后冲过去一刀砍中范虎,自以为已经将他杀死。

其实他的那一刀力道虽猛,却只是砍在了范虎背上所负的鹿皮刀鞘上,坚韧的鹿皮阻挡了刀刃入体的命运,但是由于骑兵借战马奔驰之力挥出的刀势力道实在太大,虽有鹿皮刀鞘阻隔,所传过去的力道仍然将范虎震得七荤八素当场昏倒。

匆忙中那个邱特骑兵也没有察觉自己没有真正砍中对方,径自扬长而去。

等范虎清醒过来的时候,邱特军已经屠杀完全城百姓撤出城去。看着满城军民的死尸,范虎简直是悲痛欲绝。

按照他的意愿,他是想立刻离开这座死城向西而行,去寻找帝国军队以重新加入战斗的行列,为死难的泰顺城百姓们报仇。可是背上挨那一刀,虽然没有直接命中肉体,但是强大的力道在将他震飞出去的同时,也让他的身体多处骨折。

身上的创伤让他连移动都十分艰难,更别说长途奔波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在城里呆着,苦苦忍受着开始腐烂的尸体所发出的恶臭。他从周围的尸体上搜集食物和伤药来维持自己的生命,渴了就喝用瓦片接下的雨水。

这样拖了几天,就在他快被这非人的痛苦生活逼疯的时候,他却意外地听到了从城外传来了有如天籁之音的马蹄音,心里不由一阵狂喜。但是紧跟而来的却是深深的担忧——他害怕进来的是去而复返的邱特人。

当他看到进来的江、白二人完全是炎黄族人的长相之时,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忍不住出声说话。

陷入痛苦回忆中的范虎热泪涟涟,语声哽咽地向江白二人叙述起当日的悲壮故事来,让二人终于了解到当日血战的真实情况,明白为什么邱特人会对这座小城实行残忍的屠杀。

当范虎简要说完大致经过,白莹珏已经是泪流满面,连声痛骂邱特蛮子。

而江寒青在旁边却不一样了,表面上也是连声嗟叹,内心却暗暗怀疑范虎所说事情的真实性。

原来范虎为人一贯老实,只懂埋头干事不会花言巧语,在军中之时就是因为不会自己表功,因而虽有真才实学却是无人能知,一直在小小官职上徘徊不前。

这时叙述事情经过,也只是简略说说当日的情况,并没有刻意多提自己的功劳。

不过既然自己当日的行为确实是如此的英勇,让人钦佩,所以他难免还是提到了两句自己的事迹。毕竟如此伟绩,又有多少人会仅仅是内心得意,而丝毫不向别人提起呢?他躺在这里的几天里闲得无事,心里也在想这事情传出去,自己多半可以青史留名了,此生虽死足矣!

不过这样一来,一向相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江寒青自然觉得他是在空口胡说,有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之嫌。江寒青心里想:“反正现在就你一个人活着,当然随便你说了!我还可以说我一个人力敌敌军一万人,死不投降呢!也不想一想,就算你确实像你自吹的那么不怕死。可是你这家伙有那能力凭那么一点散兵游勇,取得这么值得骄傲的辉煌战绩?”

江寒青心里这样想着,自然觉得范虎的话十分不可信。

当范虎问到江寒青他的来历时,他只是淡淡的说自己是世家子弟,此次听说邱特入侵便想要弃笔从戎,前两天听说帝国大军已经出发开始东征了,因而特地前来投靠大军,偶然路经此地,想不到却正好碰到了范虎。

范虎怎知道他心里的秘密,自然深信不疑,不再深究,转头又跟二人谈起当日的血战来。

江寒青听得心里有气,再加上看到白莹珏为对方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样子,他心里微感醋意,连忙提醒白莹珏应该赶快走了,不然天黑了呆在这座死城里就不怎么爽了。

白莹珏一听,再耽搁下去就要在这个遍地死尸的地方过夜,也吓了一跳,忙让江寒青去准备担架,自己则检查范虎身上的伤势。她发现范虎身上几处骨折的地方已经被他自己绑扎了起来,并且敷上了找来的伤药,现在虽然还没有恢复,但是只需过一两个月就应没有什么大碍了。

等她检查完范虎的伤势,江寒青已经从旁边的民居里找到一块床板,绑上被单,做成了一个简易担架,将范虎抬了上去。

范虎连声感谢之余,请求江、白二人再在城里转一圈,说不定城里还有像他一样受伤未死的人可以给予救助。白莹珏对此自然十分赞同,拉着江寒青就去检查其他地方。

在城里转了一圈,白莹珏居然真的又找到两个活着的士兵,他们像范虎一样也是受伤难行,靠着找寻周围尸体上的食物才撑着活下来。江寒青看到又多了两个累赘,不由暗自大呼倒霉。

不过当他们带着救回的两个士兵回到范虎那里的时候,让江寒青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两个士兵见到范虎立刻兴奋得大喊大叫起来,对于他还活着的事实简直不敢相信,激动得快要痛哭起来。等他们终于冷静下来,两个人便急着向范虎表达自己的钦佩之情,同时向好奇询问的白莹珏滔滔不绝地讲起之前范虎没有提到的细节来。听着两个士兵兴奋地讲述范虎的事迹,江寒青才明白原来那个叫范虎的家伙还真的没有吹牛。江寒青虽然一向眼高于顶,这时也不禁对眼前这铁血汉子产生了敬意。本来内心对于救回三个累赘极为恼火的他开始觉得这几个家伙应该救了。

江寒青心想:“这么说来,这个叫范虎的家伙还真的不简单!英勇无畏,身先士卒,同时还有领军之能!实在是真正的将才,厉害啊!难得啊!”转念之间,他就决定以后要将这个猛将之才收归自己帐下。

当两个士兵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完整个故事的时候,天已大黑。白莹珏身为女人,对于死气沉沉的泰顺城的恐惧已经开始显露,连声催促江寒青快快收拾,立刻出城。这时江寒青也已准备好给两个伤兵用的担架。他将两人放在了同一架担架上。

本来带来打算供自己换乘的四匹战马,此时却正好用来安放两具担架。江寒青将每具担架都横放在两匹马的马背上,加固绑紧,就稳稳当当的成了一张简易床。受伤的人躺在上面,只要马匹不急速奔跑,倒也还算安稳,不会觉得有什么痛苦。

谈到路线的问题,范虎提议说向南而行,等上了官道再作打算,说不定还可以碰到帝国军人。

江寒青本来是打算尽早东进,此刻听到范虎的打算,心里自然很是不快。不过他虽然不想因为三个伤者耽误自己的行程,更不愿意碰到帝国军队,却也实在觉得范虎这种人才难得,舍弃了就太为可惜了。矛盾之中,江寒青左思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借口可以否定范虎的提议。除非当场翻脸,否则立刻向东而行去追赶邱特兵的做法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思索既定,他也只能强自压下心中的不爽,对范虎的提议表示赞同,其他人自然更是毫无意见连声表示同意。

收拾妥当,已经急不可耐的白莹珏便连忙催着众人出城去了。

当马匹缓缓行出泰顺城城门的时候,范虎从担架上艰难地半坐起来,眼含热泪地注视着这座让他终生难忘的小城,良久良久!走了一个时辰,众人来到一个背风的山坡脚下。实在是又饿又困的几个人决定就在这里下马过夜了。

就着水壶里携带的冷水吃过了干粮,江寒青便去检查了马匹上携带的用具。

他和白莹珏二人最初所骑的马上,没有任何过夜的装备,因为当初自有手下人准备。不过还好,在后来从邱特人那里夺过来的四匹马上,还有两个过夜用的帐篷。

看着两个帐篷,白莹珏就傻眼了,五个人——四男一女应该怎样分配?总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睡一个,其他四个人挤一个。她转头望向江寒青,想征询一下他的意见,却见他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正在为难的时候,却听范虎说道:“呵呵!刚好!江先生和您夫人一个,我们三个烂人挤一个,正好合适!”

听到对方把自己当作江寒青的女人,白莹珏心里大怒,杏眼圆睁,便待痛骂范虎狗眼不会看事。可是她马上又想起先前和范虎初见时,自己被他突然出声吓住了,扑到江寒青怀中躲着。对方看到自己这种举动,当然以为自己是江寒青的女人了。而在此之后,江寒青可能为了掩饰两人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在人家面前叫过自己“莹姨”,那更是怪不得人家不知道二人的关系了。想了想,自觉理亏,她也就不好意思出声骂人家了。

一想到扑进江寒青怀里的事,她不禁回忆起了先前靠在江寒青怀里的动人感觉。感到身子一阵酥麻,白莹珏粉脸一阵通红,偷眼望向江寒青,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将目光掉转望向自己。心中羞意涌上,她忙低下头不敢看江寒青,至于要反驳范虎将她误认为是江寒青女人的话语,则早已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江寒青对范虎说道:“那就这样吧!范兄三位将就着睡一个,兄弟和内子睡一个……”

“天啦!小青说的什么啊……他竟然不否认那家伙的胡言乱语!竟然还在人家面前说我是他老婆?……他是随口应付那个范虎的吗?……还是……!”白莹珏脑海中一阵混乱,两人后面所说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到。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江寒青已经帮助范虎他们三个钻进了其中一个帐篷睡觉去了。可能是因为伤势在身,十分容易疲惫,三个人刚进去不久,就从他们所睡的帐篷里就传出了阵阵鼾声,江寒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表情漠然地斜视着自己,心里惴惴不安,生怕她当场发作。他轻轻对白莹珏解释道:“莹姨!我是怕他们怀疑,所以……呃……你不要误会!”

听到对方的解释,白莹珏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难受,脱口道:“你跟别人胡说八道关我什么事!反正你就没有将我当一回事!你又不可能喜欢我!”话说到后来,语气中有着强烈的不满意味,就像情人吵架之后所说的气话一样。

白莹珏这几句话说出口,立刻后悔了!

“我怎么会这样说呢?小青害怕对方怀疑才这么做的,他不是已经解释了吗?我怎么还会感到难过,还会生气?为什么?”她心里想着,可是对于自己的问题,她不想知道答案,因为她知道这个答案是惊人的。

“算了!没事!我先睡了!”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白莹珏装着十分平静地对江寒青说道。

看江寒青狐疑地看着自己,她感觉心乱如麻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忙转身钻进帐篷侧身躺了下来,耳朵却还是尖尖地听着外面的响动。

“他会进来吗?他如果进来,我怎么办?赶他出去?那他睡哪里?”她紧张地想着。

可是外面却没有任何响动,江寒青也没有钻进来。

“他没有进来,为什么?他刚才真的只是为了敷衍那个范虎?他根本没有喜欢过我,我只是自己瞎紧张罢了!呸!他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老女人呢?他是江家的少主,人边有的是花季少女!白莹珏啊!你真是自己将自己当宝看!”江寒青没有进来,可是她心中却没有预想中应该出现的轻松,有的只是失望的感觉。

“白莹珏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个孩子没有邪念,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我为什么会感到失望,甚至……有一点伤心呢?难道……!”白莹珏心里涌出了一个她不想承认,却知道已经成为事实的答案。

“我真的爱上了这个孩子?不可能!怎么会呢?他可是比你小二十岁的人啊!”

心里拒绝承认这让她害怕的想法。可是越是拒绝承认,心里就越是痛苦!白莹珏难过得快要呻吟出来。

终于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已经不能回避这样一个现实,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男人!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我怎么会爱上他呢?不会的!我一定是太累了,所以会这样乱想!睡一觉,明天就会没事的!”白莹珏苦苦挣扎着,试图摆脱这个即将将她禁锢其中的枷锁。

她又想道:“我隐居深山的时候,为什么总是要想起他?为什么?难道我当年就爱上了还是小孩子的他?不会吧!他当时还只是十几岁的小男孩啊!我怎么可能爱上一个还是小孩子的他!”

胡思乱想了半天,始终没有见到江寒青进来,白莹珏心里的失望感觉越来越浓。她终于忍不住了,爬起身来钻出帐篷。

江寒青坐在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堆上,正自望着天呆呆出神。

白莹珏走到他的身边并肩坐下,轻轻咳嗽了一下。

江寒青闻声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白莹珏,没有说什么话,又望向夜空呆呆出神,半天才道:“莹姨,你说我母亲此刻在干什么呢?”

白莹珏愣了一下道:“她……她应该也是准备休息了吧?”

江寒青幽幽道:“等这次事了之后,我一定要去西域探望母亲!唉!四年了……四年了啊!……”言下十分怆然。

白莹珏听着他的话,心想:“如果我以后跟他四年不见面,他会这么想我吗?也许……他根本不会想起我这个人来!……”

两人一时无语。白莹珏抬起头望向天空,半轮明月挂在天际,闪烁的繁星一眨一眨的,像无数思念亲人的眼睛,心里一时千头万绪,不由痴了……

江寒青从对母亲的思念中回醒过来时,一掉头看见白莹珏在自己旁边望着天空发呆。秋日的夜风轻轻吹拂,从她身上带来丝丝女人的体香。如云秀发随风飘动,洁白的月光照在白莹珏美丽的脸上,清丽脱俗。江寒青心中一阵激动,终于忍不住轻轻抚摸上白莹珏的发丝。

白莹珏身子轻轻一震,从冥想中回醒过来,转头看着江寒青,心中情绪复杂难明,是喜是怒,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江寒青看着她迷茫的目光,知道她内心的挣扎,也不多说什么,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怀中。

白莹珏羞怒交加,伸手想要推开江寒青。但是枉自她平日武功高强,在此刻却和任何一个普通女人面临此种情况时一样变得浑身酸软,根本使不出什么力气来。无力的只手推拒江寒青的动作,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欲拒还迎的诱惑。

江寒青虽然年龄比白莹珏小了近二十岁,但是对于男女之事的经验却足够当白莹珏的师父而绰绰有余。此刻更不犹豫,愈加使力将她搂在怀里。

白莹珏轻轻挣扎了几下,便彻底放弃了无谓的挣扎,迷失在年轻男人的怀中。

羞红了只脸的她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到了江寒青胸口上,嘴里迷迷糊糊说道:“小青,别…………别这样……你……我是你的……长辈啊!”

江寒青美人在抱,鼻子嗅着怀中女人发际传来的阵阵幽香,耳中听到这个平时高傲无比的女人的呢喃请求,清楚地感受到白莹珏身子微微的颤抖,顿觉得意非凡,仰首望天,恰逢一阵风吹过,感觉直似欲乘风而去。

一只手十分自然的环上了白莹珏的柳腰,盈盈细腰摸上去却是想象不出的肉感。江寒青心里立刻浮现出将白莹珏剥得精光,压在身下大加挞伐的场面,想到这里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胯下雄物立刻充血膨胀,在裤子上顶起一个小帐篷。

试探性地将手在白莹珏的腰上轻轻移动,引起她身上的一阵悸动。正陶醉在幸福感觉中的白莹珏受此刺激,突然清醒过来,奋起力量将江寒青一把推开,站起身来跑到旁边,表情阴晴不定地瞪着江寒青,心里一时高兴,一时羞愤,犹豫着是否应该给江寒青一点教训,叫他以后不敢再对自己如此轻薄。

江寒青一见此情况,立刻明白白莹珏此刻心中正在激烈斗争着,因为心中自己有着十分的好感,这时还舍不得真正跟自己翻脸。自己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等她权衡利弊思考清楚之后,可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到时候多半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

当此时刻江寒青也不及多想,凭着一种野兽般的直觉江寒青猛地向白莹珏扑了过去。正在犹豫不决的白莹珏,看着如猛虎一般向自己扑过来的江寒青,浑然忘了自己身负绝世神功,手足无措踉跄后退。三两步之间,就被江寒青搂在了怀中。

江寒青一脸凛然的看着在自己怀中惊惶失措、无力敲打自己胸膛的女人,肃然道:“莹姨!我对不起你!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莹姨,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作我的女人吧!”

白莹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中听到的疯狂话语,拼命地摇头叫道:“不!……你骗我!……小青,你冷静下来!……不要发疯了!”

江寒青猛力摇晃了一下疯狂挣扎的女人,沉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任何假话!你别叫了!待会儿范虎他们都会被吵醒的!”

这时才想起旁边不远的帐篷中还躺着三个人,白莹珏生怕他们真的惊醒看到自己的窘迫景象,立刻乖乖地停止了叫喊,可是身子还在扭动着。

江寒青的手突然抓住了她丰满的乳房用力捏弄,坚挺的肉棒顶在白莹珏的下体磨蹭着。白莹珏虽然当年也在兴之所至时,跟几个男人做爱享受过,毕竟仍算不得久经风雨,再加上这么多年没有跟男人亲近过,早已对这种被男人玩弄身体的感觉十分陌生。此刻平生第一次被人以这么粗暴的手法玩弄自己的乳房,羞愤的感觉让她几乎要哭出来,可是她的下体却违背她的意志渐渐润湿。

渐渐地,白莹珏地心里微微有点后悔,想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如此急色,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只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稍纵即逝而已,江寒青的爱抚很快便让她浑身发热疲软,头脑好像一团浆糊无法继续思考。

在失去理智之前,她拼命喘了两口气,抬起头来看了看这个让她现在又爱又恨的坏蛋,想要找到最后让自己奋起反抗的理由,却正好看到江寒青盯着自己的火一样的目光。那目光中流露出非常清晰的一意思,一种种赤裸裸的男人对女人的占有的欲望。可是白莹珏心中却一阵激动:“小青,真的很想得到我啊!他原来是这么的在乎我的!”前不久她还觉得江寒青不会对自己有意思,此刻却发现原来他是如此想要占有自己,她莫明其妙地有了一种虚荣心得到满足地感觉。有了这个想法,她的心中立刻下定了决心:她要为这个男人奉献自己地一切。她觉得自己为了江寒青无论作什么事情都可以。一瞬间,前一刻还在奋力挣扎的白莹珏整个人好像立刻泄了气一样,停止了挣扎。

江寒青只手在白莹珏的乳房上揉搓着,享受着她的丰满乳房给自己带来的快感,江寒青心里的喜悦不言而喻。他真的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外表那么高傲的女人搞上手来却这么容易。

不过对于江寒青来说,他真正想要得到的绝不仅仅是跟这个女人上床这么简单而已,他想要的是从肉体到心灵全方位的征服这个外表高傲的女人。

看着白莹珏一副为情欲所陶醉的感觉,江寒青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旋即变为怜悯的表情,那种感觉就像一只狮子看着即将被自己捕获消灭的麋鹿一样。从今天开始,他要慢慢地将这个女人训练成一个听话的性奴隶!她不是母亲的好朋友吗?等以后自己和母亲做爱的时候,就要她在旁边侍侯自己,要她去舔母亲的乳房、阴户。

“不过现在……,嘿嘿!贱货!先钓够你的胃口再说!”江寒青心里暗暗冷笑着想道。

看着白莹珏紧闭只眼,十分享受的样子,江寒青突然一把将白莹珏推离了自己的怀抱。

正在情浓似火的时候,突然被男人一把推开,白莹珏吃惊之余,却也感到一阵空虚。冷冷的夜风吹在她火热的脸上,让她渐渐清醒,心里羞愧之余,也有气愤的感觉,觉得被这个男人轻看了,他似乎只是在玩弄自己。

这时江寒青却装出一副强自压抑身体欲望的痛苦样子喘着气对白莹珏说道:“莹姨!我……我真的喜欢你……可是……我不能……对不起……我……!”

本来还在自怨自艾的白莹珏此刻一见他这副样子,心中虽然为他悬崖勒马的举动感到十分惆怅,却终究还是觉得欣慰,心想自己最终还是没有看错人:“小青真的是一个好孩子!是我对不起他!唉!”

装出一副悔恨万分样子的江寒青转过身去背对着白莹珏道:“莹姨,你早一点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我就在外面休息了,没有事的!”

白莹珏也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只好低着头转身走进帐篷拿出一床毛毯从背后递给江寒青。江寒青看了看递到面前的毛毯一眼,接了过来,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作声。白莹珏见他不愿意转头看自己,也不好意思主动出声招呼他,怅然回到帐篷中睡倒。

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白莹珏就在不停地想着江寒青,想着他的好,想着他的体贴,想着他刚才的淫亵举动给自己带来的快感。

想着想着,一天的奔波和刚才的紧张情绪所引起的高度疲劳终于让她睡着了。

第二天,当白莹珏从沉睡中醒过来走出帐篷的时候,太阳刚刚出来。经过昨天的一场大雨,天气骤然冷了许多,太阳的光芒射在人身上,也没有了前两天那种火辣辣的让人受不了的感觉,今年以来第一次有了秋天的感觉。

范虎三人已经早早醒来,正在那里聊着什么。

江寒青坐在昨天晚上两人并坐过的那个土堆上,眼睛木然望着从帐篷中走出的白莹珏。他的身上还披着昨晚白莹珏给的那条毛毯,眼眶深陷,胡须髭露,看那样子,他昨晚就是在那里坐着过了一个晚上。

本就心里有愧的白莹珏,此时见他这样子更觉难受,心里一酸,走过去颤声问道:“小青!你昨晚没有睡?对身体可不好啊!”

江寒青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神情漠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白莹珏心中暗暗焦急,以为江寒青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对她产生了不好的情绪。

她正待说些什么,江寒青已经站了起来,淡然道:“我们应该出发了,要不然大军就要顺着官道过来了。”

说完也不理会白莹珏,径自跑去帮助范虎三人上了马背上的担架,然后独自一个人收拾好帐篷等物什,招呼白莹珏一声便动身了。

一路上,江寒青没有和白莹珏说过一句话,反倒和范虎等人聊得十分开心。

范虎渐渐发现面前这个公子哥儿实在可以称得上是博学多才,越是跟江寒青聊就越是对他佩服。

至于白莹珏则被江寒青晾在一边,心里气苦难忍,惟有掉在最后,独自伤心。

在路上白莹珏一个人苦苦思量着。

“为什么昨晚小青会在那种时候突然不想要我了呢?”

“是因为我比他老吗?是不是我的魅力不够?”

“我应该怎么办?放弃?不行,我白莹珏做事绝不放弃!我要去争取!对!自己争取的命运!我要当小青的女人!无论他怎么看我,我都要他喜欢上我!不惜一切!为了他,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不知不觉中,好胜的白莹珏将自己的心全部放到了江寒青的身上,她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成为江寒青的女人。

由于范虎等人身上有伤,一行人行进速度十分缓慢。当日日落之后,五个人还没有到达官道。江寒青无奈之下,只有选定一个地方宿营了,心里暗暗忧急,害怕明天走上官道的时候,帝国骑兵的前哨也会赶上来吃过晚饭之后,像昨天一样范虎等人立刻休息去了。江寒青独自一人坐在草地上出神,昨天晚上他故意使出那样的苦肉计来,今天又装出不理白莹珏的样子,现在看来效果果然如自己猜想的那样,十分理想。一天下来,白莹珏几次想要找他说话,都被他以种种方式避过了,看白莹珏的样子简直是快要发疯了。

江寒青知道,任何人对于得不到的东西都会产生出一定的兴趣,甚至可以说是渴望,白莹珏这次也不能例外。如果昨夜两人成就了苟且之事,说不定过一段时间等她冷静下来,她就可能觉得自己的行为太冲动了,太傻了。基于她的骄傲本性,对于自己她一定不会给什么好脸色。而现在这样一来,白莹珏却因为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而变得十分急躁难受。对于她来说,昨晚那种火急燎燎的时刻,却被自己耍了一把,那种感觉让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对于那没有得到的东西是更加盼望。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相信她是不惜一切的。而只有将她逼得急得不能再急,才有可能将她驯服得服服帖帖,俯首称臣。

想到这里,江寒青忍不住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的眼角已经看到了从旁边缓缓走过来的白莹珏的身影,心里偷偷乐着:“嘿嘿!老骚货忍不住了!”

白莹珏走到江寒青身边坐下,表情严肃,脸色苍白,嘴唇颤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江寒青以一种漠不关心的神态看了看她,冷然道:“你还不去睡!不用管我!”

白莹珏听着他冷冰冰的话语,娇躯微微一颤,尽力以平稳的口气答道:“小青,你是不是在生莹姨的气?”

江寒青望了她一眼,脸色痛苦地摇了摇头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生莹姨的气呢?我这辈子都不会生你的气的!我是恨我自己!”

白莹珏听到他的话,心里顿时一颗大石落地,知道对方并没有讨厌自己,刚才还觉得无精打采的白莹珏此时只觉浑身有力,立刻十分激动地说道:“小青!我……你不要这样!……我……全是我的错!”

江寒青转过头来瞪着她,装出很吃惊的样子道:“莹姨!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你怎么会有错的?”

在这一瞬间,白莹珏突然有一种冲动,觉得只要自己能够把话说清楚,让江寒青明白自己是喜欢他的,就是立刻死了也甘心。

鼓足勇气,白莹珏抬起头望着江寒青,用清晰的声音说道:“小青!我告诉你吧!我爱你!……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只知道昨天晚上我突然明白原来我一直是爱你的!爱你!”

江寒青看着她,脸上满是吃惊的表情。

白莹珏继续说道:“我一直以来都不清楚,可是昨晚我才知道,我其实是那么的渴望成为你的女人!靠在你怀中的感觉,是那么的舒服!我不要做你的长辈,我要当你的女人!抱我吧,小青!”

情绪激动的白莹珏语调越来越激昂,而江寒青则是摆出一副茫然失措的表情,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一口气说出了在心里憋了半天的话,白莹珏觉得心里无比的舒畅。

说完那番话,白莹珏突然感觉热血冲上头顶,伸出一只玉手握住江寒青的右手,然后缓缓拉过来让他的手掌盖在自己的乳房上。

江寒青心里一阵狂喜,实在是没有想到白莹珏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向自己投降,看来这个莹姨真的就是一个淫姨,所以自己才能够这么快就搞定这个外表高傲的女人。

江寒青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似的盯着白莹珏美丽的脸蛋,左手握住她的手臂,右手在丰满高耸的乳房上使劲揉搓着。

白莹珏两眼微闭,上身后仰,让丰满的乳房更加显露。嘴唇微微张开,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江寒青嘴角已经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淫笑,手里的力道逐渐加强。白莹珏的乳房在他的魔掌之下,变幻出怪异的形状。乳房被捏得胀痛的感觉,让白莹珏觉得是一种自己从没有想到过的痛快感觉,想到自己正被小二十岁的晚辈玩弄,她的下体开始变得润湿。

白莹珏心里暗暗道:“白莹珏啊!白莹珏!你可真是贱啊!被小青这样玩弄,你还能够流出淫水来!你这中贱货真的应该被人玩!”心里狠狠的辱骂自己,却给自己带来了更高的性趣。

白莹珏微睁只眼,正好看到江寒青垂涎欲滴的样子,心里一阵羞愧,连忙又将眼睛闭上。

当江寒青伸手探入白莹珏衣襟中时,白莹珏浑身一软靠到在江寒青怀中,任由他的手伸入自己的衣服中,抚摸捏弄。

看着白莹珏两眼紧闭,脸泛桃红的样子,江寒青再也忍受不住心中高涨的情欲火焰,一弯腰,伸手抱起白莹珏便往帐篷走去。

当白莹珏稍微回过神来时,江寒青已经抱着她钻进了小小的帐篷中,开始脱下她身上的衣服来。女人天生的害羞感觉立刻涌了出来,白莹珏徒劳地试图拒绝江寒青的动作。可是当经验老到的江寒青用火热的嘴贴到她的唇上的时候,白莹珏一阵头晕,手脚的动作立刻变得迟缓,很快她就停止了抵抗的动作。

江寒青不费吹灰之力就剥光了白莹珏身上的所有衣服。眼前的动人雪白肉体,正是江寒青数日来朝思暮想的目标,只不过他都没有想到能够这么快就享受到这集天地灵秀于一身的尤物。

白莹珏的下体有淡淡的液体流出,润湿了肥厚的阴唇,湿淋淋的一片,配着黑黑的阴毛,看得江寒青直吞口水。伸出两根手指在白莹珏下体肉壁上轻轻刮了两下,白莹珏的身子立刻颤抖起来,鼻腔里传出哼哼的呻吟声。

江寒青嘿嘿冷笑着用被淫水润湿的手指尖在白莹珏的乳峰顶端、粉红的乳晕上来回划着圆圈。刺激得白莹珏混身扭动个不停,只手抓住垫在地上的毛毯使劲拧着。

用嘴含住充血挺起的乳头吸吮,灵活的舌尖在上面轻轻舔刮。白莹珏伸手抱住江寒青的头,用力按住贴在自己的乳房上。江寒青的头几乎整个都陷入了她的乳房中。

细腻的皮肤上密布着汗珠,江寒青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咸咸的感觉刺激着味蕾,似乎也更加刺激起他的性感来。

将脸埋在富有弹性的乳房中,几天来疲于奔命的江寒青感到一种彻底放松的感觉。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不是进入下面这个女人的体内,而是想将这对乳房当作枕头好好的睡一觉。不过美色当前,要想悬崖勒马倒也实在是不太可能。

白莹珏太久没有接触男人了,此时在江寒青的面前紧张万分,一只眼紧紧闭着,只颊由于性欲的刺激娇艳欲滴,只手紧搂着江寒青的头部,嘴里喘着气,不时呻吟出声。

江寒青抬起头看着白莹珏,见她那紧张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嘲弄道:“莹姨,你睡着了吗?哈哈!”

白莹珏眼睛微睁一条缝看了他一眼,见他紧盯着自己,立刻用力闭紧眼皮,嘴里微微哼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是清醒的。

一手抚弄白莹珏的只乳,一手挖弄湿淋淋的阴缝,江寒青得意地享受着眼前的战利品。随着他的玩弄,白莹珏的身体开始扭动起来,动作的频率也越来越大,呻吟声越来越响,到后来几乎是开始淫荡的叫起来。下体不断流出淫荡的液体。

江寒青伸手抓住白莹珏的一只手,拉到她的乳房手用力按压,让她自己揉搓自己的乳房。白莹珏的手开始还是被动地由江寒青握着搓动着,可是到后来受不住刺激,她开始主动用只手捧住自己的乳房揉搓起来。

江寒青笑着道:“好极了!莹姨,你真是天生的尤物啊!我真的没有看错你!真不错!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的奖励你!”

已经完全被欲火冲昏头脑的白莹珏那里还听得进他说些什么,只知道淫荡的叫嚷着,嘴里的语言也越来越淫荡。

“啊!……小青!……你……使劲搓……好舒服!我好舒服!呜……小青!我爱死你了!我的乳房快要被你搞烂了!你轻一点,好不好?啊!……好爽!用力!”

看到白莹珏的淫荡样子,江寒青心里想着的全是怎样挖掘出眼前这个淫根深藏的女人的淫乱本性。

将两根手指插入白莹珏的下体,窄窄的阴道紧紧缠绕着他的手指。使劲前后移动了一下手指,阴缝的肉紧裹着他的手指前后移动。白莹珏的下体受到这种刺激,立刻往前高高挺起,淫水也猛地大量流出。

江寒青的手指动作开始逐渐加快,白莹珏开始觉得下体有一点痛,偶尔会痛哼两声,紧闭的只眼也会睁开来瞪江寒青两眼,意思似乎是要他动作轻柔一点。

无奈羊已入虎口,饥饿的老虎又怎么会吐出到口的美肉。江寒青不但没有减轻力道,反而愈益粗暴起来,手指的动作真似要撕裂白莹珏的阴户一样。

白莹珏有点害怕了,只手握住江寒青的那支将手指插入自己阴户的手臂,睁开眼哀求道:“小青!轻一点!莹姨,好久没有过了!……你轻一点!我受不了了!求求你!”

江寒青对此充耳不闻,反倒是用另一只手来在她的小腹上和乳房上拍打。白莹珏十分惊恐的望着面带疯狂之色的江寒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乳房上和小腹上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痛苦,被年轻男性凌辱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出乎她本人意料的是在痛苦之外她清楚地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下体的分泌液反倒越来越多。

江寒青冷笑着道:“莹姨!爽吗!啊!”说话时咬牙切齿,模样甚是恐怖。

看着江寒青冷酷的表情,下体由于江寒青的粗暴动作而感到剧烈的痛苦,小腹和乳房上也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感,白莹珏的心里渐渐感到有点后悔了,使劲抓住江寒青的在自己下体逞威的手,微带怒意道:“小青!你干什么!”

江寒青知道像白莹珏这种很久没有跟男人干过事的女人,对于如此粗暴的动作是难以承受的。今天自己能够搞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成绩斐然了,如果再继续下去估计白莹珏将会觉得难以忍受而产生强烈反弹。自己应该适可而止,不必心急,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慢慢调教这个女人。

笑了一笑,不让白莹珏再有思考的机会,江寒青扑倒在白莹珏身上搂住她一阵热吻,只手则在她的乳房和阴户上以尽可能轻柔的动作抚弄着。

在江寒青的挑弄下,白莹珏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感觉。舌头激烈地反应着,和江寒青伸入自己口中的舌尖纠缠在一起。大汗淋漓的赤裸肉体在江寒青的重压下,仍然拼命地扭动。

感受到白莹珏的激烈反应,江寒青的欲望也达到了最高峰,再也无法拖延下去。

轻轻抬起白莹珏的肥大臀部,将高耸的阴茎抵在阴唇上摩擦了两下,下体往前奋力一送。巨大的肉棒立刻连根没入白莹珏的下体。

窄窄的阴道被巨大的肉棒一举刺入所带来的是犹如处子被破身一般的感觉,白莹珏浑身冷汗冒出,伸手抓住江寒青的背部用力掐着,嘴里闷哼出声。

江寒青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动作,立刻开始实打实地猛干起来。一次次猛插都重重冲击在花蕊的深处,让白莹珏在最初的痛苦之后,慢慢进入了淫欲的仙境。

伸出手抓住白莹珏的乳房捏弄了两下,见到她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江寒青渐渐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白皙的乳房皮肤上清晰地留下了道道红色的指痕。

正深陷在江寒青的抽插所带来的快感中的白莹珏此刻那里还顾得了其他的事情,虽然觉得乳房上隐隐作痛,不过更多的感受到的却是下体的快感。

随着江寒青的剧烈抽送,白莹珏身上汗如雨下淫叫的声音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江寒青翻转白莹珏的身体,从背后可以清楚地看到由于剧烈地抽插而微微翻开地阴唇。从阴道中流出的淫水润湿了白莹珏的整个阴部,看上去荧光闪闪格外淫靡。

从身后深深的进入白莹珏的体内,立刻让白莹珏的臀部在空中晃动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江寒青看到她已经完全进入淫荡的状态,手掌便随着抽送的动作击打在白莹那珏高高翘起、晃动个不停的屁股上。开始的时候,动作还比较轻微,只是试探一下她的反应。看着白莹珏似乎完全能够承受这种轻微的力道,江寒青开始逐渐加力。

“啪!……啪!……啊!……啪!……呃!”巴掌在击打臀部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中间还间或夹杂着白莹珏的一两声痛哼。

每一掌下去,屁股上的皮肤就留下一团红色的样子,到后来整个屁股蛋儿上都是红红的一片。

与此同时阴茎抽送的动作也恰到好处的渐渐加快,让白莹珏的注意力很大一部分被吸引到阴部的快感上去了,臀部传来的痛苦在阴户的巨大快感面前反倒成为了一种让她更为兴奋的刺激感觉。

当江寒青的手指抚摸到白莹珏的肛门时,白莹珏的身体猛地一颤,屁眼儿处可以看到明显的收缩情况,连阴道中似乎都随之狠狠地收缩了一下,显然肛门区域也是她的一个敏感区域。

江寒青将右手中指抵在肛门上用力往里一顶,手指尖立刻进入了白莹珏处女的肛门中。肛门紧紧的收缩,缠住江寒青的手指进退不能,而被异物进入敏感的肛门中的刺激感觉,也使得白莹珏立刻软倒趴在了床上。

江寒青试探着试图抽动手指,可是紧紧收缩的肛门中实在是难以移动手指,反倒给白莹珏带来的强烈的痛苦感觉,痛得差点叫出声来。她自己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大肠到肛门一带猛烈收缩的情况,每一次江寒青的手指移动的时候,带动肛门前后翻动,虽然痛苦,但是肠子深处传出的一种刺激感觉却让她觉得似乎在痛苦之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存在。

中间江寒青抽出手指看了看,白莹珏的肛门被他的玩弄搞得露出一个小小的洞,似乎在召唤着江寒青肉棒的进入。江寒青受此刺激干得更加卖力,几乎是竿竿触底。

多年没有被男人玩弄过的白莹珏,在如此猛力的插弄下,很快就感到自己有不行了的感觉。手臂似乎都无力支撑起身体来,上身逐渐趴到了垫在身下的毛毯上,唯有屁股还翘在空中晃动着。

当江寒青再次猛力将手指深深插入她肛门深处的时候,白莹珏被那种怪异的快感所刺激,子宫深处传出的阵阵不可控制的快感随着泄出的液体喷涌而出,从背脊处传出一种酥麻的感觉使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一阵热流喷到江寒青仍在努力抽送的阴茎龟头上,使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射出精来。连忙收摄心神,拼命收紧小腹肌肉,强自压回射精的感觉。

看到白莹珏趴在床上,高高翘起臀部露出肛门的淫荡样子,江寒青下定决心要将今晚的精华全部送进白莹珏的肛门中。

用手指在白莹珏的阴唇上粘了一点淫水,在白莹珏的屁眼圈儿上抹了两圈,江寒青便使劲掰开她的两瓣屁股蛋儿,从阴道中抽出阴茎,对准微微张开的肛门洞使劲往里顶。

白莹珏感受到从肛门处传来的一阵撕裂般的痛苦,头颅微微昂起,两眼圆瞪,嘴巴由于强烈的刺激而张开发出痛苦的呻吟。

巨大的肉棒进入处女的肛门所带来的巨大痛苦和羞辱,虽然给让白莹珏几乎无法忍受,但是为了满足心爱男人的淫欲,而使肛门遭到凌辱的屈辱感觉却让她阴道中的淫水流得更多了。这个时候,她的心中充满了惊慌、恐惧和为心爱男人献身的感觉。

当江寒青的肉棒彻底挤进白莹珏阴道的时候,白莹珏已经痛得翻起了白眼,身子彻底瘫软在床上,几乎不能动弹。

江寒青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心,立刻开始前后抽送阴茎。剧烈的刺激,让白莹珏处在昏倒的边缘,除了淫声浪叫、痛苦呻吟之外她已经无力再作出任何动作了。

紧收的肛门给江寒青也带来了巨大的快感,紧紧裹住阴茎的肠道壁让他的每一次抽送都爽快得要射出精液来,全凭无比的意志苦苦支撑。

不过人力有时而穷尽,在苦苦地忍受了许久之后,江寒青终于忍不住在白莹珏的肛门深处射出了滚烫的精液。他的体液第一次留在了白莹珏的身体中。

无力的疲惫感觉遍布两人身上,在激烈的运动之后所带来的疲劳快感让两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十二章 初夜调教

第十二章初夜调教

第二天早上,白莹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睡在江寒青的怀里。而江寒青显然早就醒了,正圆睁着只眼紧盯着她的脸蛋,见到她醒过来,立刻裂开嘴角笑了起来。

白莹珏看着他那恶作剧的笑容,不由羞红了只脸,想要出声呵斥他,以掩盖自己的羞惭。可是眼看自己和这个男人正裸裎相对,而且还是睡在一起,要在如此亲密接触的情况下,说出凶巴巴的话来,她倒真是没有这种本事。

不等她开口,江寒青嘻笑着先开口了:“莹姨,昨晚还好吧?”

白莹珏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掐了他一下,嗔道:“你个小坏蛋,还好意思说!?”

江寒青嘻嘻笑着,没有作声,只是将她的裸体上下打量着。

白莹珏更加羞惭,红着脸伸手将江寒青的脸推转到另一方向,嘴里说道:“不许看!你这个小色狼!”

而江寒青所给予的回答却是一只手在她身上的一阵抚摸,这种举动自然引起白莹珏的激烈反应。

等两人都闹腾够了开始起身穿衣时,白莹珏才感到痛苦了。昨夜的疯狂,让她此刻全身都隐隐感到一阵酸痛,而屁股和小腹上被江寒青拍打过的地方也微微红肿起来。不过最要命的还是肛门处传来的痛苦,让她十分难受。

看到她暗暗皱眉的样子,江寒青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伸手到她还没有穿底裤的下身摸了摸她的肛门,惊叹道:“莹姨!你的肛门都是肿的啊!”

白莹珏涨红了脸,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你这个小鬼干的好事!还好意思笑人家!”说话重重一拳打在他小腹上,“砰”的一声,江寒青立刻痛得一阵龇牙咧嘴。

看着他的痛苦样,白莹珏似乎心里有了一点平衡,笑道:“看吧!呵呵!叫你也知道什么叫做痛苦!”说完格格而笑。

江寒青看着她的开心样,心里是暗暗怒骂:“妈的屄!你个死婊子还敢笑!等过一段时间,我看你还笑得出来不!呸!到时候要你哭,你就得哭!操!”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装处一副痛苦模样,以换取白莹珏的同情。

白莹珏怎么知道他内心的阴险想法,见他一副痛苦的样子,果然上当,连忙过来安慰他。赤裸着身子站在他的面前,一对乳房在江寒青的面前晃来晃去,自然又引得他一番动手动脚,一时满帐春色。

等二人好不容易收拾好走出帐篷,却见到范虎三人早已起床,虽然仍然移动艰难,却已经爬出帐篷,躺在外面欣赏周围山色。看到江、白二人出来,三个人都是含笑点头。

白莹珏见他们的那副神色,自然知道他们就算昨晚没有听到自己和江寒青干事时发出的声音,刚才也必然听到了自己二人的淫浪声音。

微微感到不好意思,刚才的激情还没有从脸上消退完毕,此刻又再次面如潮红,低下头装着没有看到,不去搭理三人。

至于江寒青自然不会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走上去乐陶陶地跟三人瞎扯了起来。

吃过早饭,五个人又开始了新一天的路程。

一路上江寒青估算行程,今天日落前应该到达官道上。不过这个时候帝国军队已经快要到达了,不知到时候如果不幸碰上却应该怎么办好?想到这里,江寒青不由眉头紧锁,昨晚征服白莹珏所带来的快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感觉到形势不容乐观,江寒青开始打算抛弃范虎三人径自东行的可能性。

这两天通过路上跟范虎的闲聊,他已经发现这个家伙果真不是胡吹的,确实有着惊人的本事,实在是难得的人才!也正因为如此,江寒青一路上对于范虎十分照顾,丝毫没有嫌弃他伤重难以照顾的意思。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想招纳范虎这个原因,江寒青早就说服白莹珏放弃三人自己东行了。说不定,如果白莹珏不反对,他还会亲手除掉这三个累赘。

如今带着这三个伤员,自己的行动实在是太过缓慢,弄个不好自己到达官道上的时候就正好碰到帝国军队,到时候就麻烦了。江寒青觉得应该权衡一下利弊,一个范虎是否值得自己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帮助?

前思后想江寒青终于定下决心要牺牲范虎等人以便迅速东行,摆脱随时可能遭遇帝国军队的危险。正当他考虑怎样对白莹珏解释的时候,远处山坡上突然出现了缓缓而行的两骑身影。江寒青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碰到人。战争时候敢在这种战乱地带骑着马穿行的人可不会是什么普通百姓,多半是什么狠角色来的。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他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担心,以他和白莹珏二人的功夫实在不必担心对方两个人。

远处的两个骑士显然也发现了江寒青他们,原地勒定了坐骑向这方望过来。

江寒青望了白莹珏一眼,见她没有什么表示,看来和自己一样并不担心对方的来历。两人都没有说什么,继续策马前行。

当走过去一段之后,江寒青突然发现对面两个人的身形格外熟悉,心里不由一惊,定睛细看之下不由大喜叫道:“奉先!是你吗?”

激动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野中,远远地传了过去。

对面的两骑听到之后立刻纵马飞驰过来,其中一人更是在飞奔的马背上连连挥手大叫道:“青哥!是我!是我!”江寒青立刻听出确实是林奉先的声音。

在手下众人被邱特骑兵追散之后,江寒青虽然嘴上没有跟白莹珏提起,其实心里一直在担心这批手下的命运,在他看来这群家伙在邱特骑兵的追杀瞎多半已经全军覆没了。像他这种铁石心肠的人,虽然对于死人一向不已为意,但是这批人毕竟是他千挑万选出来准备着力培养的人,刚刚出门就损失了怎能不叫他心痛。

如今见着林奉先还活着,证明手下至少还有人活着,一时感觉犹如做梦一般。

饶是他一向遇事镇定,此刻不由惊喜万分。听到林奉先的声音,立刻挥鞭打马,狂奔过去,留下白莹珏跟着三个伤号在后面缓缓而行。

奔近之后,江寒青才看出另一个人原来是陈彬,心里不由更是暗暗感谢老天,居然给自己留下这么好的一个手下。

等到达面前,看到林奉先和陈彬浑身尘土,衣服肮脏,看来为了躲避邱特骑兵的追击也吃尽了苦头。此刻也没有时间追问二人怎么会走上这条路,三人先抱成一团欢喜了半天。等到相遇的狂喜心情渐渐平静之后,江寒青猛然想起范虎他们还在后面,回头望去见到白莹珏带着范虎等人已经快要来到,忙抓紧时间跟林、陈二人说了一下跟范虎相遇的情况,提醒二人不要泄露真实身份。

范虎等人来到近前之后,江寒青只简单向他们介绍说林、陈二人是自己手下,途中遇到邱特骑兵袭击侥幸逃脱。

范虎这两天多次跟江寒青交谈,对他的才学十分钦佩。从江寒青的谈吐、举止,谈话中所表现出来的智慧、眼光、气魄,在在都让范虎明白这个人不会是普通公子哥儿。虽然知道对方言语中多有保留,没有说出真实的身份,但是既然对方不说,自己也不好多问只有心中时刻留意。

此刻范虎听说这两个人居然能够从邱特骑兵的追击下死里逃生,不由大吃一惊。深深知道邱特骑兵厉害的范虎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两个人要拥有多么强悍的武功和智慧才有可能从邱特骑兵面前虎口脱险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是普通世家的成员呢?这时他更加肯定眼前这几个人真正的身份一定不像那位江公子所说的那样简单。有了这种看法,他对于江寒青所说话的话就根本不信了。

听完江寒青的介绍,范虎只是淡淡笑了一下,随口跟林奉先二人敷衍了两句,心中却在想着应该怎么查出对方的真实身份。苦苦思索中,他突然灵机一动,如果眼前这个江公子真的是姓江,以目前情况看来在天下江姓家族里能够拥有如许人才的,除了镇国公家族还会有第二家吗?

“江公子可是镇国公家族的?”忍不住说出这句话后,范虎立刻注意到周围众人神色为之一滞,心里暗暗叫了声糟糕,无奈自己话已出口无法收回了,唯有硬着头皮等待对方的反应。

果然几乎是在他知道不妙的同时,在视线所及的地方他清楚地看到林奉先和陈彬的手已经移到了腰间悬着的剑柄上,而先前在旁边一直笑嘻嘻的白莹珏此时脸色也变得阴沉无比,眼睛里射出一阵杀气瞪着自己。范虎的心咯噔一下跳到了嗓子眼上,目光紧盯在江寒青的脸上,等待他的回应。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江寒青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面带微笑的盯着他看着。

其实范虎这个疑问如果是在江寒青跟林奉先相遇前说出来,其结果必然是刺激江寒青当场痛下杀手,免不了是一个横尸当场的结果,因为当时的江寒青心中所想的就是怎样摆脱他们三个累赘以避过官军。而此刻由于手下的意外生还,江寒青心情大佳,前不久准备将范虎等人除掉的打算此时已经烟消云散。他觉得陈彬和林奉先能够逃脱邱特人的追杀,实在是因为老天眷顾自己,才会有此奇迹。

想着前两天跟眼前这个范虎相遇,也只是因为白莹珏一时冲动之下随性而行所造成的结果,此时想来说不定这也是上天帮忙,赐给自己一份礼物,自己可不能随意暴殄了天物啊。

在这种想法下,江寒青心中的杀机在刚刚出现的一瞬间就一闪而逝,转而思量既然对方猜到了自己何不跟对方直接摊牌,如果对方表现不善,自己就让他永远躺倒在这里。

“不错!我正是镇国公家族的成员!呵呵,真实没有想到。当初一不小心报了自己的真姓,居然这么快就被先生给猜了出来!呵呵!”江寒青主意打定,立刻爽快地承认了自己是镇国公家族的人。不过他还是保留了一点,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就是镇国公家族的少主。他始终相信小心驰得万年船这句话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他担心告诉了对方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会给自己带来无穷后患。

想不到对方居然如此爽快的承认自己的猜测,范虎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接着问道:“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但是知道我也知道这种问题不能随便问,所以一直都不敢问出口。现在既然公子如此爽快,那我就冒死请问了!公子到这里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依在下看来,恐怕不是如公子所说的仅仅是为了加入帝国军队抗击邱特人那么简单吧?”

“为了民族的利益,为了帝国能够摆脱昏君的统治,我要去帮助邱特人打败腐朽皇帝的军队!”江寒青直爽的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不要说范虎三人,连白莹珏、林奉先都想不到他会如此诚实的说出来。

范虎听到对方的问答,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此之前,他心里已经猜想了无数个对方来到这里的理由,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么可耻的话来!一时间他只觉得一阵热血冲了上来,脑子中“轰”的一声,什么意识都没有了,唯一清楚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要投靠可恨的邱特人,可耻!

当日在泰顺城下跟邱特人的血战,邱特人破城之后的凶残,一幕幕画面清晰地浮现在范虎眼前。对邱特人的深深仇恨喷涌而出,他圆睁着只眼狠狠瞪着江寒青兀自露出微笑的脸庞,觉得江寒青的笑脸是如此的丑陋、恶心,恨不得一拳将面前这张脸给揍个稀烂!

范虎怒极骂道:“你是要帮敌人打败自己的军队?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堂堂镇国公家族的人居然能够干出这种可耻的事情来!”

江寒青看着对方咬牙切齿的表情,一点也不紧张,兀自微笑不已。

这种跟邱特人作战之后生存下来的人对于邱特人会有多么仇恨,他自然是知道的。此刻故意说出来,并不是他一时头脑发热,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江寒青之所以如此坦白,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对自己是最有利的。如果现在隐瞒事实,就算以后收服了对方为自己办事,一旦对方明白了这件事情多半会暗生异心。而现在就挑明一切,如果对方脑袋转不过弯来拒绝合作,那么自己这方就可以立刻动手,杀人灭口,一劳永逸。而如果对方能够理解自己,不计较自己准备跟邱特人勾结的想法,那当然是他所求之不得的了。

就是在这样的考量下,江寒青才如此直爽的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真实意图。

此时江寒青见范虎虽然十分愤怒,却也没有立刻翻脸,深觉有望拉拢,努力劝说道:“范兄,我知道你对于邱特人是切齿痛恨的!我又何尝不是啊!我这样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啊!”

“你恨邱特人,那你还要帮他们对付自己人?你有什么苦衷!?你说!就算你确实有苦衷,就应该这样做吗?”范虎对于江寒青的话语嗤之以鼻。

“范兄,你想一想武明皇帝这个老东西这几年干了些什么!如果不是他近年来老朽昏庸,邱特人看攻打我大夏上国吗?如果我们不颠覆他的腐朽皇权,我看过几年就不只是像这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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